“老陆，你跟着我干什么？”
身后的人影见李一凡都没有回头就看见了自己，感到奇怪，“你怎么知道是我？”
“一股子烟味，除了你还有谁！”
老陆笑了笑，也不恼，而是续上一支香烟，和李一凡走成了一排。
其实李一凡骗了老陆，身后的人是谁是眼睛告诉他的，要不然他连有人都不知道。
这几天，眼睛能看的角度越来越广，看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不知是不是变成了六只的缘故。
老陆并未说明自己的来意，李一凡也不问，该说的他自然会说。
“大晚上的还带着墨镜，你看得清吗？”老陆好奇的问道，如果说因为从小没有见过模拟出来的阳光，不适应，戴一下也不奇怪。
可已经来了这么久，还戴着，就稍微有点奇怪了！
“看得清，有眼睛呢！”
这话说得，怎么这么有道理呢！就像谁没有似的。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走到了第95层。
没错，综合处又满了，李一凡不明白，不是领导都叫没事别瞎跑了嘛，怎么到综合处的人还是这般多......
可是今天凌晨1点的综合处和往常却有些不一样。
除了灯光亮了许多外，每隔15分钟左右，二人就会遇到一队全副武装的勇者军战士。
老陆告诉李一凡，这些人属于勇者军内卫的，专门负责云滇堡垒内部的治安。
但这些人只能使用枪械一类的武器。
大部分枪械都是精神病毒爆发前留下来的，目前也在生产，但产量远远跟不上需求。
堡垒内的人类把更多的精力和科技都投入到了保障生产生活上。
枪械给具象怪物造成的伤害不大，所以心理具象学院的具象能力者就显得尤为重要，也是对抗地表上具象怪物的主力军。
当然，他们还有一道屏障，那就是堡垒。
老陆的讲解，让李一凡更加了解了现在堡垒的现状，他好奇的是，作为有机肥料的搬运工，老陆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
可能这些也是常识，只是李一凡长期在A级学校，所以根本就不知道的缘故。
再次来到了粪池附近，勇者军内卫便少了许多。
毕竟这里属于整个综合处最角落的地方，即使勇者军也不太愿意过来。
就在快要到达时，一道稍显急促、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二人的交流。
二人本以为是巡逻人员。抬眼看去，一名满头金发的男子从拐角处冲了出来！险些撞到了李一凡的宝贝推车。
来人正是综合处处长，许朗！
他怎么会在这里？李一凡疑惑，毕竟像他这样有着极度优越感的人是不可能会来这种偏僻的地方的。
老陆见到许朗，也是十分诧异。
只见许朗完全失去了高冷、傲气的状态，面色稍显苍白，呼吸急促，额头似有细汗。
见到两人，又急忙整理了一番，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这么晚还工作？”
老陆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许朗便走了过去，并没有多余的废话，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另一个拐角处。
“奇怪？！”
“什么？”
老陆看了看许朗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语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许朗这样的状态，而且以往遇到我们科的，他从来都是眼皮都不会抬一下，今天尽然还打招呼......”
“是吗？”李一凡可不这么觉得，毕竟人家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依然高冷，依然全身上下透着优越感，根本没变！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就让老陆受宠若惊的样子！
三科的人，真是自卑到极致了！
“眼睛，你好好说话！”李一凡正在跟老陆交谈呢，哪想眼睛却一直喋喋不休的让李一凡赶紧回去，不然会有危险。
他怎么可能回去呢，眼看着今天的工作就要完成了。
况且，这里能有什么危险，一个鬼影都没有。
老陆被李一凡前言不搭后语的回答弄得愣了一下，略有深意的问道，“你是不是有病？”
“你怎......”可接下来的话，李一凡却说不出来了，因为眼睛告诉他！粪池旁边，死人了！
虽然有点不相信，但那浓烈的血腥味还是直冲脑子，让它叫苦不迭。
地面满是血迹，肢体四处散布，手和腿已完全与身体分离。一道贯穿整个身体的伤口完美的划在中线上，皮肤被一寸一寸的扒了下来，整个的摊开。
各处肌肉、骨骼显露无疑，内脏流了满地，肉渣和血液飞溅得满墙都是。
老陆看着惨烈的画面，久久说不出话来！
猛的一拍李一凡，说道，“许朗！！”
为什么是许朗？李一凡疑惑，按常理来说，他职务高、生活优越，估计也没什么心理疾病，为什么要杀人呢！而且用这么残暴的方式！
用杨小彤和卫钢的说法，这杀人方式一看就是具象怪物才会用的。
普通人，让他捅肚子就算很残忍的了！怎么看都不像许朗干的！
“不管是不是许朗干的，但是从他出现在这里和刚才异常的表现，就已经说明问题了，至少他和这件事有关系！”
老陆直接道出了李一凡的疑惑，这让李一凡感到困惑，毕竟自己什么也没说。
老陆能看穿自己？
“不对！”
李一凡很烦老陆这一惊一乍的话语表达方式，虽然吓不到他，但是吓到嘴巴了。
嘴一直在抖！真是懦弱胆小的嘴。
老陆拉起李一凡，不由分说就往回走，可这时，一连串的脚步声从走廊另一头传来。
李一凡太讨厌这种回廊了，每次人都没有看到，就听见那脚步声。
还是55层舒服，不用听这烦躁的回音。
老陆同样听到了脚步声，本想掉个头朝另一边而去，哪想另一头也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
两头夹击、四面楚歌！
老陆放弃跑的打算，轻轻叹了口气，“阴沟里翻船了！”
李一凡问眼睛，这里有阴沟和船嘛。
眼睛没有回答。
几十人的巡逻小队从两侧蜂拥而来，手中的枪械全部举起，枪口正对着二人。
黑洞洞的枪口似乎随时都准备着喷出火花。
脑子又在怂恿李一凡，快，快反抗啊！
可李一凡终究不会听脑子的。
片刻间，李一凡和老陆已经被团团围住，狭小的空间瞬间变得拥挤。
其中一人紧张的喊道，“不许动！你们被捕了！”
李一凡看着颤巍巍的枪口，心里默念，你可千万别走火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