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彤说罢，那赤裸男子剧烈的抖动了几下，身上的皮肤龟裂开来。

裂开的一端飘舞起来，牵扯着其他的皮肤也跟着飞起，如蛇、如龙，想做最后的挣扎。

皮肤下的脂肪、肌肉、骨骼也都暴露在空气中。

杨小彤不惧那狰狞的皮肤，不慌不忙走到男子跟前，“说了老娘很温柔的！”脚下用力一踩，高跟鞋的鞋跟正中眉心，穿了个通透！

鞋跟去势不减，在扎进了地板之后方才作罢。

男子头部瞬间裂成了两半！

飞舞的皮肤猛的炸开，如昙花盛开般，妖艳、美丽，又迅速的凋谢、收拢，回到了男子身体表面。

“所以我会让你走的很安详！”

费力的抽回鞋跟，杨小彤又顺着男子头部的裂痕，一路的踩着下去，直至整个身体完全均匀的裂成两半之后，方才作罢。

满目狼藉中，鲜红的血液涓涓而流，染红了大半个房间。

“爽！”

杨小彤全然不顾卫钢一脸恶心和嫌弃的表情，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随后从头到脚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方才笑眯眯的走到二人跟前。

“培育失败了？”杨小彤弯下腰仔细的打量着李一凡，鼻尖差点碰到了他的墨镜。

由于刚战斗过的缘故，杨小彤微微有些许气喘，稍显沉重的呼吸打在李一凡脸上。

那股香风，撩动着李一凡皮肤表面每一根汗毛。

汗毛敲打着皮肤，让他感觉有点痒。

不易察觉的扭过头，李一凡让眼睛看一看惨死的YD—58—103号样本。

他知道YD—58—103号样本，他们属于同寝，他是YD—58—104号样本。

他们，从小就被安排在这个所谓的A级学校里学习。

不知道父母，不知道家人，只是接受学校的培养，如果在15岁以前未患上心理疾病，那么就会被人带走。

若是患上了心理疾病，那就有机会继续接受培养。

直到18岁的毕业测试。

老师告诉他们，毕业测试如果成功，就有可能被带到心理具象学院继续深造。

也就是卫钢他们的学校。

如果不成功的话，下场就不得而知了。

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成功了，从卫钢二人的对话来看，似乎是失败了。

失败，或许就是YD—58—103号样本那样的结果吧。

......

杨小彤终于直起了自己傲人的腰身，漫不经心的说道，“失败了，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赶紧处理掉吧！”

卫钢不置可否的摇摇头。

这可不是简单的处理那么简单，为了这次机会，他可是付出了很多。

本来一个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却变成了普普通通的测试。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人格解体障碍就真的不能具象吗？

按理论来说，人格解体障碍并没有真正的失去自我意识，各方面的反应都是不错。

应该是比较不错的心理具象对象。

可现在李一凡却没有一丁点儿变化，那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这类心理障碍不能具象，要么就是李一凡装病……

从自己的理论研究出发，和对自己能力的自信，卫钢估计，李一凡装病的可能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正在卫钢分析的津津有味时，桌上摆放的画纸吸引了杨小彤的注意！

一个圈，一个圆柱，密密麻麻的线条，什么东西？

看来卫钢对于李一凡也太重视了，一般测试都只是简单的将病毒释放，看测试对象是否具象就可以了！

没想到，卫钢尽然打算做心理评估！

无聊！

懒得理会纠结抑郁的卫钢，杨小彤不经意间再次撇了一眼李一凡画的画。

杨小彤无意的注视，却让她彻底的陷了进去。

整个画作，其实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韵味且不说，技法就更谈不上。

但吸引她的，却是那密密麻麻的线条。

初看只以为是杂乱无章的乱画，看得仔细了，方才发现，每一根线条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均匀，那么的……

就像用尺子量着画的，每根线条之间相等的距离，把整个画作等分为完美的无数个空间。

看着就是那么的可爱！

可这里没有尺子，唯有一支断了的铅笔。

这要怎样的鬼斧神工才能画出如此均匀的线条？

杨小彤越看越舒服，越看越享受，这画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啊！

一排排的看过去！

一排排的享受而去！

突然，杨小彤愣住了！

其中在圆形和圆柱体之间的交接处，两根线条之间的空隙似乎稍微宽了那么一些。

宽了那么一些！

宽了……

美好的享受瞬间坍塌，就像漂浮着的身体，一刹那间从云端到海底！

杨小彤眼皮连续跳动了几下！

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她迅速的俯下身子，捡起断裂的铅笔！

尝试着为那宽了一截的空间，画出匀称的线条！

可颤抖中，手却不听使唤，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完美的画出那一笔！

如果失败了，那整个布局将无法挽回。

青筋在其手上跳动，最终杨小彤还是没能画一下这一笔。

甩开笔！

一把抓住李一凡的衣领，将他整个的提溜起来，用力摇晃了三下，咬着齿根问道，“你画的？”

嘴估计是被这气场给吓到了，颤巍巍的回道，“是的！”

“为什么？”

不明所以的卫钢以为杨小彤要处理掉李一凡，急忙上前想阻止！

刚一近身，却见杨小彤沙包一样大的拳头迅速的掩盖了自己的视野！

眼前一黑，下一秒，卫钢已经嵌在了墙上！

……

“什么为什么？”李一凡疑惑，本能的想问问脑子和眼睛，却被怯懦的嘴出卖了自己！

眼睛也告诉李一凡，现在的杨小彤很愤怒，处于暴走的边缘，若不想和上一个样本一样，那就乖乖的听她的话！

脑子赞同！

杨小彤单手拎着李一凡，另一只手指向他的画作，指尖按在画宽了的区域，“为什么？”

李一凡问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脑子也不明所以，似乎无法分析出具体原由！

眼睛却若有所悟！

嘴巴还是怯懦，慌张的跟了一句，“为什么？”

“你还有脸问！我可没脸说”杨小彤转过头，不敢再看那个画作，浑身颤抖得厉害，捏住李一凡的手越加的有力！

周遭的空气，开始变得灼热！

李一凡顿感呼吸困难！

急切中，眼睛看了一眼杨小彤手指所指位置，顿时明白了一切。

原来，杨小彤指的位置，正是刚才李一凡少画了根毛的地方！

那里与其他地方不是等分的！

知晓原由的李一凡，挣扎着拿起了断裂的笔！

他的动作很快就被杨小彤所察觉，逐渐放松了对他的控制。

李一凡瞬间轻松了不少，于是无比庄重的、无比认真的，在杨小彤所指之处，画上了匀称的、完美的一笔！

随着李一凡的画笔，杨小彤整个人也逐渐的放松了下来！

瞳孔不断的扩大，眼眸中流光闪动，双手不自觉的捧着自己的脸颊！

红晕也爬了上来。

“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