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道出：“我妈后来又给我打了个电话，她居然让我矜持点，女孩子不要那么白给。
“还让我悠着点，就，你懂的。”
姜晚晚挑眉。
池予秒懂。
说到这，姜晚晚又忍不住笑了。
池予不明白，笑点在哪？
事实证明，她和这姑娘笑点相差过大。
又或者，那是属于她们母女之间特殊的频道。
笑着笑着，姜晚晚发现对面的池予无动于衷，尴尬地停下了。
是硬生生憋住笑的。
代价是，打了个嗝。
“呜……”她捂嘴。
丢死人了！
池予低头，默默吃起了东西。
当做无事发生，不然有被灭口的风险。
事实证明，火锅只有清汤和辣锅这两种，鸳鸯锅？
不过是渐变版的辣锅罢了。
当池予忽然发现清汤锅里捞出来的肥牛味道刺鼻，并且能明显看到油光时，他知道，自己要受罪了。
一口下去……
“嘶……”
这一声，道尽了他的感受——
不仅烫，还辣。
猫舌头的他表示顶不住。
看对面的姜晚晚吃的那么欢，一会辣锅一会清汤锅，在两种口味之间来回切换。
罪魁祸首，找到了。
肉也就算了，他放里面的豆腐泡吸满了汤汁。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那一瞬间，他仿佛丧失了语言能力。
喔，是他舌头被烫到了啊，那没事了。
“你可乐在哪拿的？”在捞了几片肉吃之后，他忍不住了。
“那边，有个饮料机。”姜晚晚指着身后。
“冰的喔。”
她拿起可乐给池予看，杯子外面布满一层水珠。
“就是要冰的。”
池予摆摆手，他现在不想多说话。
“不是要养生吗？”
姜晚晚疑惑。
直到她注意到面前的锅……
清汤锅上面漂浮着一层红油。
好像……
有她一份功劳。
看到回来的池予嘴唇红了起来，姜晚晚不由愧疚。
虽说她没想到池予的不能吃太辣指的是这样一点点也不怎么行。
但提议鸳鸯锅的是她，两个锅底混着吃的也是她。
没错，她就是罪魁祸首。
池予专心吃着烤肉。
姜晚晚递给他一张手帕纸，“擦擦汗。”
“我这是热的。”
“嗯，我知道。”
“真的是热的。”
“哎呀，说了知道了嘛。”
姜晚晚急眼了，这人怎么回事，“那你要不要擦嘛。”
“……要。”
池予觉得有点丢脸。
这才什么程度，一点点就辣的不行，还被看出来了。
自助火锅的规定时间是两个小时，他们在这待了一个小时多一点就走了。
两个人，吃不了太多。
而且也没有让自己撑着，说养生就是养生。
离开商场后，天色微暗，建筑的灯都亮了起来，还不怎么能看见月亮。
晚风徐徐，花城的夜晚才有那么点秋季的感觉。
就算如此，睡觉时也还是要开着空调。
所以穿了长袖的他们一点不感觉到冷。
他们都没有要继续走走的意思，池予再一次提出要送姜晚晚回去。
这次她同意了。
车辆启动，周边景色快速变动。
上了车，姜晚晚一下子安静下来，一言不发，从小包里拿出耳机戴上。
随即便闭上眼。
“不舒服吗？晕车？”
“有点。”姜晚晚应道。
她不是很想说话。
除了自行车、摩托车、电动车、以及火车高铁这些，别的车她都晕。
也就地铁好点。
这也是为什么她没开车的原因。
驾照考了，但害怕自己不适合开，万一出了什么事就不好。
“要开窗么？”
“开吧。”
一路无话。
姜晚晚迎着池予担忧的目光下了车，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只是看起来很虚弱而已。
这么多年下来其实早就习惯了。
就是车上她的话会变少，经常就是戴个耳机听歌，用歌声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尽量忽略掉自己在车上的事实。
有时候她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心理上晕车还是生理上晕车。
或许两者皆有吧。
她回了家，走起路来还是很稳的。
见此池予就放心了。
之后路过药店，他顺便买了点晕车药和晕车贴，还在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些糖果。
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载姜晚晚的机会。
但是不管怎么说，先备着吧。
他以前也晕车，知道晕车有多难受。
“喵嗷～”
一回到家，池予头号舔狗玉米大人便闻着味跑了过来。
只要他身上没别的小猫咪的味道，玉米还是很欢迎池予的。
就是它欢迎的方式有点与众不同。
玉米正伸出自己修剪平整，短短的指甲，想顺着池予的裤子爬上去，来一个贴贴。
池予蹲下去，捏住它的后脖颈，放到一边，松手。
一气呵成，一看就知道做了很多遍。
都做出来肌肉记忆了。
“回来了？玩的怎么样？”
张泉是第二个发现他回来了的。
没有池予在家做饭，这个人点了份外卖随便凑合了顿。
“还行。”
“老实交代，都发生了什么？”
“能有什么？”池予奇怪地看着他。
“我们的关系是假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说罢，池予倒杯水。
“那倒是。”
“但是，根据你发的朋友圈，电影可是四点多就结束了，你别告诉我你们二刷去了？”
池予斜了他一眼，不说话。
张泉自讨没趣，摆摆手：“行吧行吧，看你发的朋友圈就知道不好看。”
那浮夸的语气，通篇一直在夸赞的彩虹屁，一点都不池予。
“对了，你什么时候也喜欢给照片加滤镜了？”
池予想了下，应道：“那是姜晚晚的图，我直接保存了。”
“嚯，所以你还和她吃了火锅。”张泉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这还是他那个发小吗？
连玉米一直喵喵叫，威胁让他赶紧让出位置也不管了。
“很奇怪吗？”池予平淡道。
“奇怪，特别奇怪，而且两条朋友圈相隔有一段时间，也就是说中间还发生了什么。”
他想象自己是个侦探，此刻接手了一个棘手的大案子，正用自己的头脑推理出真相。
“中间在电玩城。”没等他猜，池予直接道出了答案。
张泉瞬间没意思了。
“带女孩子去电玩城？”
“嗯，咋了？”
“直男，你太直了，注孤生啊。”张泉觉得他太不争气了。
池予没好气道：“不然我还能是弯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