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该走了,我们要在天黑之前骑马赶到你叔叔家。”伯爵说。
路易斯摇了摇头:“我不能跟你们一起走。”
“为什么?”伯爵错愕地问道。
老巫师和侏儒都是巫师联盟的成员,路易斯杀了他们,将面临无止境地追杀,追溯过他们遗体的路易斯深知巫师联盟的可怕。
路易斯有追溯法,自然不惧什么狗屁联盟,可伯爵等人却只是普通人,他不想伤及无辜。
所有成员加入巫师联盟时,都会被首领在灵魂烙上烙印,一是防止成员私自逃跑;二是为了有人杀死成员后,更方便追杀。
杀死烙印者,身上避免不了的会粘上部分烙印。
路易斯本就不想随伯爵他们离开,之所以跟着他们到现在,是为了保护他们不受侏儒的侵害,现在侏儒已死就没有同行的必要了。
路易斯边绕过伯爵,边说:“巫师都是过来杀你的,跟着你太危险,我孤身一人才安全,而且你也见识过我的实力,我自己也能很好的活下去。”
“也对……”伯爵垂下眼帘。
路易斯走到先前骑着的马旁,踩着马蹬上马,拽着缰绳调转马头,往跟众人相反的方向驶去。
路易斯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乖乖地等着巫师上来杀他,他会通过追溯积攒力量,待他有足够的实力时,他将会了结这一切。
……
今日酒馆有位古怪的客人到来,无论是身上的穿着、腰间佩戴着的剑鞘及长剑,亦或者所骑的马匹,都不是一般的货色,
再配上高人一等的容貌,不管怎么看都是贵族家的少爷,这种肥羊竟然不带侍从,独自来到混乱的酒馆。
而这位怪人,正是路易斯。
路易斯牵着所骑之马到马厩休息后,推门进入酒馆,走到柜台前,放下几枚银币,对老板说:“一扎麦芽酒,一盆土豆泥,一斤猪肉,再来间房,等会把吃的都送上来。”
酒馆老板掂了掂银币,然后递给路易斯一把钥匙:“楼上,二零六。”
路易斯接过钥匙后,踏上嘎吱作响的木制楼梯,来到二楼走廊。
在廊道的两侧,有六间房,路易斯的房间在左手边最末尾。
路易斯按照号码牌来到他的房前,用钥匙开锁后,推门而入。
屋内狭窄,一张木床竖在墙边,让空间更加的逼仄。
路易斯反手关上房门后,在床上坐下,抬起手臂,将衣袖掳下去,随即一根慘白的骨剑从他的手心刺出,手臂两侧各有粗壮的倒刺骨刺破出。
“有趣,竟然不会痛。”路易斯打量着右臂的白骨。
咚咚咚……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路易斯收回骨剑和骨刺,问道:“谁?”
没有人回话,外面的敲门声还在继续着。
路易斯站起身,打开门,屋外站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娇好的面容上有些许雀斑,肤色偏黑,不是天生的,而是晒黑的,穿着长裙,手上端着托盘,上面是路易斯点的酒水、食物。
少女张口,指了指嘴巴,摇了摇头。
路易斯会意,也就没有说些什么,将麦芽酒、土豆泥和猪肉端到床边的床头柜上后,便将门关上。
路易斯搬来条木椅,在柜台前坐下,开始享受今日的晚餐。
快吃完时,门外再度响起敲门声。
路易斯皱了皱眉头,起身又一次将门拉开。
屋外还是少女,正焦急地摆着手势想要告诉路易斯些什么,可后者根本看不懂手语。
哒哒哒……
楼梯方向有脚步声传来,路易斯扭头看去,三位男子不怀好意地手持匕首朝他走来,现在他纵使不明白手语,也清楚少女想表达的意思。
路易斯将手掌按在剑柄上,正想拔剑,少女却是突然站在他的前头,冲来者使劲地摆手。
为首的男子咧嘴笑道:“我们不想得罪你父亲,所以请小妹妹下楼。”
少女却是倔着,敞开双臂像护小鸡仔似的护着路易斯。
为首男子不敢伤害少女,双方就这般僵持起来。
“不想得罪我就快滚!”一声怒吼好似平地惊雷般乍起。
众人纷纷朝楼梯口看去,酒馆老板阴沉着脸,一瘸一拐地走了上来。
三位男子对视几眼,最终还是选择离开。
路易斯看着灰溜溜逃跑的几人,心想是少女救了你们的命。
老板走到路易斯跟前,略带歉意地说:“这几人都是外来者,本地人不会这样的,你放心本店不是黑店,不会做马匪的事。”
路易斯跟老板握了握手,表示原谅。
“哑姑走吧。”老板说完,少女就蹦蹦跳跳地随他离去。
翌日黄昏,残阳如血。
夕阳将镇口两道身影拉的很长,随着他们的到来,过往路人愣在原地,生怕自己的动作会招惹到他们。
他们披着黑色斗篷,穿着垂到膝盖下的深棕色硬风衣,深棕色的护腕,深棕色的长裤,深棕色长靴,腰间还挎着一柄剑。
他们是剑客,寻常剑客不至于让镇民怕到这种地步,可他们不是普通的剑客。
两位剑客步入酒馆,原本闹哄哄的酒客顿时鸦雀无声。
年轻剑客冷冷扫视一圈,客人们很识趣,纷纷起身离开酒馆。
哑姑想要进后厨,却被年轻剑客拉住,后者贪婪地目光落在哑姑年轻貌美的路上。
哑姑害怕地浑身颤抖,老板这时过来解围,赔笑着让哑姑去准备美酒佳肴。
哑姑趁机挣脱年轻剑客的手,往后厨跑去。
哑姑准备好酒肉正想出去,却被赶来的老板拦住,被要求安静地躲在这里。
老板则亲自端着盛着肉酒的托盘,走到两位剑客所坐的餐桌前,脸上挂着讨好地笑容。
却不曾想,年轻剑客怒拍桌面,刀叉都被震到地上,他喝道:“谁要你这老鬼来送餐,重新端回去,让刚才的女的来送!”
“可…可是!”老板结结巴巴。
年轻剑客握住剑柄,寒声道:“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老板无奈,只能让哑姑去送餐,不停地嘱咐她要小心些,送完餐就立马回来!
哑姑低着头走到餐桌前,将餐盘上的食物一件件地放到桌上,放完后抱着托盘想要离去,却被一只大手拽住纤细的手腕。
哑姑想要挣脱,但手掌却跟铁钳般,死死地将她手腕擒住。
不让哑姑走的年轻剑客不怀好意地笑道:“喝一杯!喝一杯就让你走!”
说着,还将哑姑拽进怀里,拿起桌上的扎杯,想强行喂酒。
哑姑死活不肯张嘴,酒水顺着她的下巴流下。
“哑姑!哑姑!”老板想要救哑姑,却被另一位年纪更大的剑客一剑柄打倒,还未站起身,就被其粗鲁地按在地上。
酒馆的门外围满镇民,但却没人敢踏入馆内一步。
啪!
巴掌声响起,年轻剑客的脸上出现红印。
年轻剑客愣住片刻,随即暴怒,将眼角噙着泪的哑姑摔在桌上,正想有所动作。
噗嗤!
年纪剑客的头颅凭空跳起,接着,一股鲜血旗花自他的脖颈冲出,冲的这人头在半空中又翻了几个身,血花才如雨般淋在哑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