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孔大富知道我们之间的秘密，为了不身败名裂，他动手了。”

“当时我没来得及阻止，也阻止不了。”

王阳抓住重点，开口道，“身败名裂，你给他当枪手不是自愿的？”

“是自愿的，但是那人有被迫害妄想症，整天怀疑有人要害他。”

朱彩丽又从胸口的内袋中摸出一根烟，点燃，青烟缥缈。

这次赵菁没有阻止，安安静静地等待朱彩丽的下文。

抽了一口烟，朱彩丽继续说，“他杀死孔大富的时候，我刚好进门，也刚好看到那一幕。”

“所以，那人也想杀了你。”王阳道。

“对，即使我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他还是想杀了我。对他来说，无法害他的只有死人。”

朱彩丽放下烟，“我已经感到绝望，所以准备和他一起死。”

“我从来都不准备伤害朱灵，毒药也不是给她准备的，而是给我自己准备的，但是没想到她把水喝了。”

“之后，朱灵突然拿刀向我刺来，本来我就很绝望，就没有反抗……”

王阳点了点头，这和他猜得差不了多少。

他看着朱彩丽，“其实你心肠不坏，至少你会担心吴荭清误食你藏在包中的毒药胶囊。”

“但是，你也害了她，你把她叫到酒店房间，让她替你们背了黑锅。”

朱彩丽终于崩溃了，掉不出眼泪，却在无声哭泣。

“我也不知道朱灵来的时候，酒店的摄像头刚好失灵在修，我当时的确心情不好，但是我真没想害她。”

“不。”王阳眼中冒出精光，“你还没有害她，告诉我，为什么。”

朱彩丽颤抖着嘴唇，半响，幽幽地道，“当时，他躲在浴室里，他知道我被杀的真相……”

终于抓住了解决问题的关键点，王阳松了一口气，而赵菁迅速给扬涛打了电话，要他去查那个小说作者。

一旁，苏媚儿叹了一口气，从口袋中掏出一整包烟放在朱彩丽的手中。

朱彩丽接过烟盒，打开，一根一根地抽着。

没有味道，没有味道，还是没有味道。

刚才侃侃而谈倒是很爽，现在看到朱彩丽这副落寞的模样，王阳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们三人之间藏着的东西都被挖了出来，不管是丑事还是一些无聊又无奈的事，都被抛到阳光之下。

烟味挥之不散，如同他们心中的那块裂痕。

没等扬涛传来消息，王阳将朱彩丽胸口的匕首拔了出来，“其实我一开始就注意到了。”

“注意到什么了？”众人不解，都看向王阳。

“这把匕首不是什么文物，就只是一个现代工艺品。”

说着，王阳在匕首的刀刃上搓了搓，“你看，渗入鲜血后，这都掉色了。”

王阳看了众人一眼，将手摊开，手上，一片黑色。

赵菁眉头一皱，马上就知道王阳想表达的意思，赶紧对朱灵做了仔细的检查。

果然，在朱灵的虎口处，她又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关键点……

（缝尸案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