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这是天大的喜讯。
“恭祝我大魏国万年,太皇太后万年,皇帝陛下万年……”
在洛州牧的倡导中,在场之纷纷站起来高声呼唤,声浪此起彼伏,是浪高过浪。
而山东的士族子弟,在这声声高呼声中,更显得孤冷与落寞,格格不入……
不仅仅是些士族子弟,连宫明和孙子渊都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了,纷纷脸担忧的望向崔璇,崔璇倒是依然脸淡然神色,而边的崔巍,看着洛州牧的目光也不觉狠厉起来。
这只是起头,想来洛州牧很快要步入正题了吧。
现在北已入并入北魏版图,既然都已是大魏国的领土了,所有子,自然都是我大魏国的子了,现在北魏朝廷要征召山东优秀的士族子弟入朝为官,作为子驯良顺从是基本态度。
洛州牧扬手,场上瞬时逐渐安静下来,大家纷纷望着洛州牧,等着他进步的训示。
“现在北魏正值用之际,正是在座的各位贤士入仕朝廷,建功立业之时。本王今日举办这场龙舟夜宴,便是应太皇太后懿旨,为我北魏广纳贤才,恩惠士族,招揽贤士,与我北魏士族道共安天下,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洛州牧满怀热忱,话语间满是激动,势澎湃不轻易拂逆,在场的山东士族们不禁面面相觑,纷纷看向了为山东士族之首的崔璇。
崔璇却在此时沉默不语,不禁令山东士族子弟颇感失望。
肩负着这么多士族的希望,是多么承重的负担啊,崔璇比我们任何都活得不自由。
现场氛围逐渐开始凝固了……
也在此时,秋娘的手琵琶绝技恰如其分的穿插而入,美妙的琵琶旋律及时化解了这凝固的氛围与尴尬的氛,也在洛州牧与山东士族子弟之间给与了让彼此都保持冷静思考的时间。
宋梿也在此时恰合时宜的打起了圆场,笑着言道:
“若非州牧巧妙安排,只怕我等极难再有机会欣赏到秋娘的这手琵琶绝技了,这还得多谢州牧成全啊!”
“是啊,是啊。”
随便,便有随声附和,表赞同。
“欸,秋娘的琵琶冠绝洛都,本王有幸得此佳,足慰平生啦。”
洛州牧态度的缓和,也是在借秋娘的演出拖延时间,他也在等崔璇的表态。
今晚这宴席能否有个美好结局令皆大欢喜,看崔璇会如何答复了。
此时此刻的崔璇,竟脸沉醉于秋娘的琵琶声中,似早已进入另天地。
这也不怪乎崔璇会如此,他与秋娘都是音律奇才,会被美妙的乐曲所吸引实在无厚非,更何况秋娘现在弹奏的是《破阵乐》。
《破阵乐》中破阵两字能展现阵中将领的威武勇猛,士效死命。琵琶声本铿锵有力,秋娘来拨弄之间,这般豪万丈吞山河之势展露无疑。
乐府诗中的《破阵乐》所讲述的却是征夫渴望及早结束战争,期盼与家团聚的愁苦哀思。秋娘却将这两种感情,两种风格不同的音调揉淬到首曲子之中,从开始的吞山河,到后来的柔情倾述,股家国情怀却直都是曲中灵魂,竟令无比动容。
“将刚强与柔美兼具者,非秋娘莫属啊!”
崔璇无比赞叹的发出这声感慨。
连我都不觉被秋娘的这首曲子所深深吸引,不自觉便想起了琬儿,在我心中,琬儿是位刚强与柔美兼具之啊!
“古言:创业艰,守业难。不知在高御史看来,创业与守业,何者最难?”
崔璇忽地开口向我发问,我知道这是崔璇在确认我的心志。
“在辰看来,创业是难,需要花十年、二十年或者几十年的时间,去开疆扩土,成王图霸业,江山迟早都是会打下来的;而守业,却要花上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去巩固江山社稷,稍有不慎,江山颠覆,宗庙尽毁,祸乱死便在朝夕之间了。所在辰看来,守业更难!”
崔璇闻言,面容满是欣慰神色,叹道:
“北魏有君如此大才辅政,何须舍近求远?”
崔璇毫不吝惜的给与高辰如此高的评价,令在场众瞠目惊叹。
崔璇这是要成全高辰的名望,让世都知道他的才实。
我感激崔璇的用心良苦,这并不是我想要的,即便无法蜚声士林,我也依然会做自应该做的事情,而且在看到崔璇如斯处境之后,所谓的声望也是种无形的枷锁,令根本无法自由,本不是我想要的啊!
我正想要的,又究竟是什么呢?
“辰要受的是创业之难,而君未来所要承受的,比辰今日所要承受的更是难上加难!”
这是我对彼此未来的预测,更是我私心上对崔璇未来的期许,北魏的将来若能有崔璇辅政,我才能正安心啊……
崔璇对上了我坚定的目光,眸光之中也多了几分深邃。
而在场之闻言,不觉开始低头交耳,议论纷纷了。
不是崔璇与高辰两无法两存么?崔璇为何要成全高辰,而高辰的番话又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在让崔璇担负起守护北魏未来江山的意思么?
这两的胸怀广阔与风华度,是如此神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