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的轻叹了口,谨慎的从长宁中接过酒盏,旋即一饮而尽,将空酒杯置于桌案后,长宁笑着又欲为我斟酒,我出制止了,言道:
“谢过郡主美意,今日高辰为公事而来,不易饮酒过度,还请郡主入座。”
我既喝了第一杯酒,自然希望长宁能到做到,莫食言,以免纠缠不清。
“好,都听姐夫的。”
长宁抿嘴一笑,倒十分乖巧的退回到自己的席位上,端庄的入了座。
我心里不觉松了口,未免氛尴尬,便故意将大部分的注意都放在了群乐姬身上了。
“姐夫,不知我们府中的乐姬可比得过京城首富陈员家的十二位乐姬呢?”
长宁郡主似无心实则有意的提出这个问题来,仿佛像某种试探。
我故作沉吟,越发认真的注视着对岸的群乐姬们,似在较真的寻求这个问题的答案。
其实,若论技艺的话,只在道上勤学苦练,都能有一番自我成,只个人风格与领悟都各有不同,只能各有千秋吧。
只贵族与富商畜养乐舞姬们起目的有所相似各有本质上的不同,贵族阶层对于乐舞的喜好还更偏向于大雅,不喜流俗,否则便会觉得失了体面和身份;而作为富商则更于令其发挥价值以帮助自己达成目的,故而更偏于雅俗共赏,更喜欢激发歌舞姬们的天性,不会有太多规矩和束缚。
人心都喜欢多变和新鲜事物的,所以若论喜欢,大俗大雅,更得人心吧。
“低贱富商的乐姬如何能同我们相提并论,更何况都取悦人的玩意儿,哪里还需分个高低上下?”
三公子一言,将这酒宴上的氛搅弄到冰点了。
宫明闻言脸上表很难,他即便个纨绔子弟,可也懂得怜香惜玉,断不会作辱人之言,将箸的掷回桌案上,冷哼一声以表不满。
我则一脸淡然,沉默不语,三公子虽言语不当,也算直言不讳了,因为他道出了一个事实,即便再得宠的乐姬也不过主人中的玩物罢了。
长宁郡主恨极了自己的三哥在时断自己,忙不迭将食物往三哥跟前推了过去,言道:
“三哥,眼前的吃食都你爱吃的,多吃些。”
意思再明显不过:多吃食,少话。
“到陈员的十二位乐姬,高兄,你可识得逍遥生么?”
宫明会问这个问题我倒没有意,毕竟只事关风月,这位公子哥可从不会落下。
《骗了康熙》
想来他对幅《十二乐姬春游图》感兴趣了。
长宁郡主闻言,倒眼前一亮,不动声色的听着这段对话。
我表都淡淡的,微笑着言道:
“怎么,则诚兄也对风俗画感兴趣么?”
今日这番对话,似乎都在明里暗里的往逍遥生身上牵扯,我有理由怀疑,有人已经在揣测逍遥生的身份了,而且,似乎被怀疑的对象我。
宫明倒毫不掩饰自己对风俗画的喜爱,点言道:
“北魏都城之中最有名的三位风俗画师便长歌行、逍遥生和楚狂人了,这几位的画作也曾一度随着北魏商人一道入了洛都,因画风独特,引人入胜,一时在洛都城内大卖。这三位之中,画技醇熟且画风纯正之人,非长歌行莫属;论狂野奔放,风流不羁,自然便楚狂人了;唯独这位逍遥生,有些风格独特了……”
“哦,独特在何处?”
我也不觉有些好奇宫明会如何评价逍遥生了。
“这位逍遥生前期画作色彩淡雅、委婉含蓄,后期画作偏好艳丽色彩,热主动,更加引人入胜。令人最为好奇的还他幅代表之作《十二乐姬春游图》,唯一图便可传世矣,只可惜只能到拓本而未能亲眼一见真迹,想来高兄然识得这位逍遥生,将来若有契机,宫明想当面拜会,与之详谈一二。”
宫明与了《十二乐姬春游图》很高的评价,也同时在惋惜,逍遥生的画图生涯只怕已经达到了所有的最高水准,而这副《十二乐姬春游图》只怕会逍遥生最好的画作了。
我听出了宫明的惋惜之与弦之音,而且事实也确实如他所言,逍遥生真正的才能并不在作图上,若论技艺醇熟比不上长歌行,若论感热烈奔放追不过楚狂人,可逍遥生一个有心之人,在画中藏有真心之人。
“其实,则诚兄你想与之详谈的,位画中琴姬吧!”
听到我一语中的,宫明满脸笑意,夸赞道:
“高兄真乃我宫明知音也。”
《十二乐姬春游图》中的位琴姬样貌如传世动人,而逍遥生在画作之中毫不掩饰对女的喜欢之,这更加容易引起他人的猎奇之心,更能激起了人们对美好之物的追求与向往。
“不知这位琴姬技艺否比得上高兄身边的位极善抚琴的红颜知己啊?”
宫明猎奇心思高涨,倒毫不顾忌的问起我的私事了,这也难怪,他对我身边位极善抚琴之人好奇久矣,反正只一遇到才具与美貌并存的女子,他忍不住想一睹芳容了,奈何我得紧,他无从得见,这回得了时机还不得旁敲侧击探一番?
“在高辰心中,没有任何女子可以与之攀比!”
听我言,不禁令在场之人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