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方才是何人房门堵,让我等进屋的?”
是要比粗俗么,我可以比这婆子粗俗蛮讲理!
一听我厉声质问,知道我是好相与的主儿,这婆子欺软怕硬,做贼心虚,躲孙子渊身后去了。
孙子渊仔细打量了我一番,见我样貌气度非常人,心里思忖着我应该是一个讲道理的人,遂亲自走向前来向我作揖,好生言道:
“在下孙子渊,知道兄台高姓大名?”
我抱拳回礼,言道:
“诶,孙子礼了,在下过是一介商贾之流,为人粗鄙,像子出自名门,礼义传家。是凡事也总争过一个‘理’字,方才这婆子故意阻挡房门让我夫妇两人与这位孙姑娘进屋躲避,若非我家夫人武艺超群,我等下想来早已葬身狼腹,埋骨荒山了,这婆子是想要故意害我们么?”
听我疾言厉色,那婆子脸色也是红一阵白一阵的。
原本那婆子瞧我这身精致装气质上佳也是个出自世家的子,故而敢轻易开得罪,可听我自曝家门是一介商贾之流,依仗着东家权势,便全然我放在眼中了。
“既然过一介商贾之流,哪里及得我家子高贵?再说了们下是全须全尾的站在这儿么,我们也让们进得屋里来了,何苦咬放纠缠休,莫是讹上我们了?”
好生放肆的奴婢,但敢欺压孙小妹的头上,还敢对外人也如此大言惭!
我冷战一声,反问一句,道:
“家子究竟是有高贵啊?”
孙小妹见我当真动怒了,想要当即劝解。
“子,兄长房屋因恶狼袭击慎被焚毁,好易才逃回至此避难,还请……”
孙子渊在山腰上的房子被火烧了?!
我摆手制止了孙小妹,有些话她这个做妹妹的说得他的兄长,可我这个外人却没她那么顾忌,似她那般迁就孙子渊。
“孙子,请恕在下说句好听的话,孙子出自名门,才名远播,路人皆知,可即便孙子出自名门洛阳四大世家的孙家,却也是系出旁支,家族之中即便还有几位叔伯兄弟在朝为官,也早已今时同往日,日落西山,家族势微,又哪里来的高贵可言?”
“……”
老婆子气极,想要怒,却见自家子脸色铁青,对她怒目而视,便敢再轻易出言。
孙子渊知道我早已看穿了他的软弱,他实就是个遇事逃避的懦夫。可周围所有人在迁就他,就连与他齐名的那几位兄长,因爱惜他的文采也并未对他过苛责,可他们实很清楚,孙子渊可以做才子,却做了担负天下重责的名士!
孙子渊第一次听有人对他说出如此严厉而又刻薄的话语,心中是气愤的,可他的自尊心与涵养又允许他表在脸上。
故而此刻他沉默语。
我倒是要看看被人如此羞辱,他还忍耐何时?
“古人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子满腹经纶,且志趣高雅,与俗同,自然也看上官场之上,蝇营狗苟,追名逐利。可如今大争之世,大丈夫当勇于进取,建功立业,立身立名,光耀家族才负此生,奈何孙子毫无大争之心,愿放任于这山林之间,陶冶性情,修身养性,这也算是人各有志,无需强求。子却顾修身,却忘了身为家主齐家也是应负之责,放纵奴仆出恶言招惹是非,便是御下无道,被人设计纵火烧屋,赶至此地,便是治家明,试问,这个孙家家主是否当真名副实?”
我这一番话就是为了要点醒孙子渊,他为情所伤便在这山间住了三年,何曾是为了逃避心中想面对的人和事情。可他忘了他是孙家家里唯一的男丁,还得肩负家主之责,他的母亲为了让这个儿子回家,还真是煞费苦心,这回借这老婆子的手设计山腰上的房子烧毁了,算是断了孙子渊的退路。
他的母亲大人是在逼他这个孝顺儿子回去了!
事实真相被我如此直白的道出,那婆子早已是如坐针毡,惶恐安了。
孙子渊切实的明白我话语中的含义,也明白他被自己亲身母亲逼迫得早已是退无可退了,遂无奈的深深叹了气。
“以子之气质谈吐,广博见识,绝是一介商贾这般简单,孙子渊诚心相交,还望子据实以告!”
我了两声,孙子渊气量还是有的,遂正声言道:
“我也过是这山间过客,心有所念,终有所往,过各归本心罢了。孙子,缘起缘灭,诸般幻象,既然如此,又何必要追问我底是谁呢?”
这远离凡尘的山林,却是是一片难得的净土,可似我们这般肩负重任的人,于这片净土而言,却也是一个匆匆过客……
“呵呵,倒是子渊执念了。今日听兄一席话,子渊思量颇,感怀莫名,谢兄台!”
我倒是真心希望孙子渊醒悟过来,主动去承担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谢字倒必,鄙人倒有一事想请孙兄帮忙,还望孙兄成全!”
我看了一眼孙小妹,嘴角一抹意。
“敢当,兄台但有所请,子渊力有所及,绝推诿。”
孙子渊也算是快人快语,我也直言讳了。
“孙家小妹聪慧果敢,有情有义,我家夫人与她甚为投缘,极为喜爱,故而我有意收她为义妹,知孙兄意下如何?”
孙小妹闻言,觉诧异。
而孙子渊清楚的明白我为何要收小妹做义妹的原因,也很乐意顺水推舟。
“要小妹愿意,几个人疼惜小妹,我这个做兄长的,也为她高兴的。”
我收小妹为义妹,就是为了让她有所倚势,这婆子以及类似之人,便敢再随意欺侮于她。
“小妹啊,为兄虽为商贾之流,即便谈上相交满天下,可在朝在野,还是有些有为兄说得上话的人的,就算在这洛阳城中,洛城牧也卖为兄几分薄面,从今日始便是我妹子了,日后还有谁随意欺侮于,为兄放过此人!”
听我疾言厉色说了一通,最后恶狠狠的瞪了那婆子一眼,那婆子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又听我说与那洛州牧有故,识得官场中人,早已吓得瑟瑟抖,两眼蒙黑,瘫坐在地!
孙小妹知我心意,心中感怀,可却撇了撇嘴,小声嘟囔着:
“我怎么就突然了个兄长了?”
我耳朵灵,听她喃喃自语了,感情她做我妹子还嫌委屈了自己了。
我忍住大一声,言道:
“仅了个兄长,还了个绝世高手的嫂子……”
一听此言,孙小妹觉两眼放光,一脸兴高采烈的对我施施然一礼,欣然的认了我这个兄长。
“小妹拜见兄长!”
呵,还是我家媳妇儿面子大!
“好,今日我便看在小妹的面子上,便与某些人计较了,来,孙兄,我喝上一杯,如何?”
“好啊,子渊求之得,高兄,请!”
哈哈,好一个孙子渊,竟这么快就猜出我的身份来了。
“好,孙兄,请!”
“那我去给两位兄长备几道小菜下酒。”
孙小妹也喜欢热闹,何况她今日新认了哥哥和嫂嫂,自然也是高兴得紧的。
“好,就有劳小妹了。”
哎呦喂,等琬儿回来我又了个妹妹,知心里作何感想呢?
呵呵。
我还是颇为期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