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面圣(2 / 2)

我自望星朝天歌 七钉 2813 字 2022-05-22

谢…恩?坐个凳子还得谢恩?我眨眨眼,不是皇帝叫我坐的么?

那皇帝轻笑一声:“罢了,坐吧。”

我吸了一口气,想想还是该说点什么,酝酿半天,道:“谢…谢皇上…赏坐。”

皇帝又笑了,手中扇子朝我一点:“说个话也吭吭巴巴,还道你是个多厉害的女子呢。”

啊?这打哪儿说起呢?皇帝啥时候又听过我的名号了?

“你前日进宫做甚?”慢悠悠的开口,我却已是一身冷汗,我进宫不是偷进的么?他怎么知道?难不成…有人告密?

“那个…我是去…看看我师兄。”

“唔,看的结果如何啊?”妈呀,您到底想说什么呀?未经允许就闯进你家了,想治我的罪?

“结果是…师兄还活着。”

“哈哈哈哈”皇帝大笑,“难道你认为朕杀了你师兄不成?”

我摸摸脑门,一手的汗:“当然不是,您是明君,又怎会乱杀人呢,何况这人还是您的丞相。”

“哈哈哈”又是一通大笑,我说我讲笑话了么,你那么开心。

“唔,你求见我做甚?”

话锋一转,我半晌没缓过神来:“呃…请皇上明察,我师兄他是冤枉的。”

他未接我的话茬,又摇了一气扇子道:“你觉得这雪湖比无涯湖如何?”

我心下又是一惊,他怎的也知道无涯湖?老头子的藏身之处被皇帝发现了?难道他要杀老头子灭口?不可啊!老头子不想抢你的皇帝了,你放过他吧。

“大胆!竟敢不回皇上的话!”又是那二人组。

我赶紧道:“雪湖秀美,无涯雄阔,各有千秋。”

皇帝微微点头:“不错,确实各有千秋啊,朕已多年未再去那无涯畅游了。你…师傅可还好么?”

我心里一松,听这语气貌似不但对无涯很熟,而且还有些关心老头子的意思,不像要斩草除根的。赶紧答话:“师傅老人家能吃能睡,身体甚好。”

“唔,”顿了一顿,他又道:“你是何时入师门的?”

“近一年前。”

“想不到无涯子竟又收了个徒弟,哈哈哈。”

我暗道,你笑什么呀,无涯子喊的,搞得你跟我师傅平辈儿似的,论起来,你还得叫他一声姑父呢。

“你师傅近来可曾下山过?”

我心里一紧,这话问的,有门道!

“没有,我师傅绝不会下山的,他说他发过誓不下山。”先打消他对老头子的怀疑才是。

“唔,很好。”

高兴了吧,老头子不来抢你的东西,你让他安生过晚年得了。

“你怎知他是冤枉的?”

我呆,脑筋一时转不过来,他这就…..又转移了??我这厢还替老头子着想呢,那厢人家已经又绕回猩猩身上了。果然是姓雷的,全都是思维跳跃型的高手。

好的,终于磨到正题上来了,该我发挥了。

“我…与我师兄二人同时从师门返京,在路上救了一个人,那人撑了一夜就死了,从他上车到断气,我一直都在他身边,师兄根本没从那人身上取过什么东西,而且,那人…伤得很重,一句话也未说过。”

敢骗皇帝,我胆子大大滴。

“我听闻皇上您…您怀疑师兄拿了您的东西,又听闻是…是那死人身上的东西,才让您生气将师兄关了起来,所以…所以我想跟您解释一下,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儿。”

“唔,原来是这样,你听闻的还真不少。”扇子又摇起来了,天儿,实在不热。

他顿了半晌,云淡风轻的开口:“既然是这样,那就将你师兄放了可好?”

我眨眨眼,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我这一肚子话没说呢,怎的他这么轻易就要放了猩猩?

“您…您相信我?”

“呵呵呵”他又笑:“项语在殿外候了我大半夜,说你一定要为你师兄伸冤。朕也很久没到云府走走了,顺便就来听听你想说什么。”

“我说的全都是事实啊皇上。”

他突然将身子向我倾了一下“真的是事实?”

我一惊…这皇上有古怪,他知道了什么?口中不住的结巴起来:“绝..绝对是事实!”

他又哈哈一笑,身体坐正:“既然是事实,那朕就信了你,放了辛星言。”

船说

说真的,我心里竟没有什么欣喜的感觉,皇帝这么好糊弄?我就说了两句话,他便信了我?不可能这么简单,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呢?我却怎么也想不通。

“皇上…皇上,那做证的人….”

他斜我一眼:“你认识?”

我道:“师兄说是原在府中驱马的福伯,不过福伯已经死了,我亲眼看见他死的。”

他又来了兴趣:“哦?你何时见到他死的?”

“就是我被凤凰山绑架的那次见到的。”

他似在思考:“唔…你被绑那次,朕也知晓。”

你当然知晓,你不知晓怎会同意项语前去救我。

他道:“若要你与那人当面对质,你可敢?”

我“腾”地站起身来:“敢!有何不敢?我胸中无愧,他心中有鬼,我自是敢与他对质!·”

皇帝呵呵一笑:“你到是有几分胆色!”

停了半晌,他忽地又道:“可知朕丢失了何物?”

“呃…..听闻是一个装宝贝的匣子,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他突然站起身来,走近亭栏,面向雪湖,嘴中微叹一声:“装宝贝的匣子!宝贝!”

我不明白他为何忽然好象生出许多感慨似的,那侧脸竟现出一丝茫然的神色。怕江山被别人夺去么?皇帝二字听起来是多么的高高在上,一国之君,天之骄子,可为了保这位置,谁又知道皇帝心里有多少苦处呢?

皇帝转身又向我,沉思时刻停住的扇子又轻轻晃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其实朕并未关你师兄。”

“啊?”我惊诧,你没关我师兄,那佛堂那人又是谁呢?

“只是将他留在宫中商议些事情罢了。”

变相的关,有何区别?我在心里翻白眼,绕着弯儿说话是古人们的习惯。我又管不住自己的嘴了:“那丞相府不是也被封了。”

话一出口,静待雕像二人组喝出“大胆!”却没等到。皇帝呵呵一笑,在栏边踱着步:“若是朕说那是保护,你信么?”

我深感事情的复杂性非我这智商能想明白的了,回想去丞相府时,府内并无翻找的痕迹,见到猩猩时,他并未被关进大牢,神色其实也算自然,并且一再说自己无事,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是我神经太紧张了?皇帝的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呢?

皇帝见我不说话,哈哈一笑:“辛相昨晚跟朕说他的小师妹会来求见我,倒真是说的十分准确。”

我说不出话来只好傻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