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便道:“你当日走的是哪条道,可还记得?画下来,我看看。”
东路心中虽然有疑惑,但还是依言拿着佩剑,在地上画了起来。
江翰群看清那条路后,心下忍不住苦笑起来。
老天真是爱捉弄人,还真让他猜对了。
紫萍,那小丫头,现在只怕凶多吉少。
可现在这个时候,他哪里敢轻易走开,事关千万大庆的百姓。
若是救了紫萍,大庆这边失守,那他便是千古罪人。
“爷?”
东路看出江翰群的神色不对,便忍不住担忧地出声询问。
江翰群无奈叹息一声,看向东路道:“紫萍被人抓了,今日那妇人说的话,怕是你也清楚。她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她陷入危险之地。东路,你替我走一趟,看看她人在哪,可还好。必要时候,将人救出来。不管她现在是什么模样,只管将人带到这边来就是。”
“爷,不可!她……”
江翰群知道他要说什么,便伸手挡了一下:“莫要多说,我知你意。你家爷我这条命,是殷姑娘给的。她现在又因你爷被抓,我不可能不管。若不是走不开,我必定亲自前去。东路,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心中所想才是。”
东路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想要阻拦。
在他看来,那姑娘就算再好,总归是他国人。爷,绝对不能和她在一起。
就算现在没什么,等回到京城后,怕是整个江府都得闹开。
他不想爷因为一个姑娘,最后将自己陷入那境地。
“去吧,我这心见不到人,始终不安。”
东路看他凝重地表情,这是他甚少见到的模样,便点点头,转身离去。
作为属下,他该说的也说了,该做的也做了,有的只能是遵从。
殷紫萍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醒来时,看了看四周,见自己不知何时回到了半山腰的茅草屋。
她用力地捏了捏脸,会痛!
难道,一切都是她在做梦?
想到这,她忙掀开身上的杯子,见穿戴整齐,又跑出房间来到院子。
四月的天,大地复苏之际,不是做梦,不是冬日,也不是秋夏。
奇怪,如果不是做梦的话,那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身上没有伤痕,按理来说,不是伤痕累累吗?
不仅如此,还得给人做妾才是。
怎么会变成回到半山腰了呢?
想到这,她又忙去地窖看,等看清里面的东西后,她浑身震了震。
没有,原本应该是她和公子存下来的吃食,全都没有。
地窖中,除了一堆她以往炮制好的药外,什么都没有。
想到这,殷紫萍又来到厨房。
这就更奇怪了,厨房中,莫要说米面了,就连锅和水缸都没了,空荡荡的。
她家这是被扫荡了吗?
可是谁会来半山腰,把她的东西都弄走的?
等她进了厅堂,看到除了一张破旧的桌子外,连根椅子都没,一时忍不住有些哭笑起来。
现在什么都没有,叫她怎么过日子。
还有以往的一切,都是她在做梦。
那个叫江翰群的公子,被她所救的公子,全都是她梦出来的?
殷紫萍有些凌乱了,完全分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破旧桌子下压着得那张白纸上。
这是什么?
等她蹲下身,抽出白纸之时,见到上面寥寥几句话。大意是说让她乖乖在这山上待着,等他派人来接她。
他之前走的匆忙,是情非得已,让她莫要太牵挂与担忧,最迟一年,他就会回来。
殷紫萍将字条看了又看,也没看见落款人是谁。
“这是公子写的?可是那到底是梦还是真的啊?要是梦的话,那梦中的一切未免也太真实了些。可要是真的话,那她是怎么回到这里来的,还有她家是怎么回事?”
殷紫萍有些弄不清楚,想了想便决定下山看看。
朱氏对她极好,要是真的话,先前她受伤时,是他们家收留的她。
还有村民们,为了她也没少往朱氏家搬东西。
等殷紫萍走了一段路出去后,低头看向两手空空的自己,想了想又折了回去。
既然要去朱氏家,自然得带点东西为好。
现在她什么都没有,就这样去,到底不大好。
可她除了采草药外,什么都不会。家里现在连锅都没有了,她吃饭都是问题,这可如何是好?
春天,这山上的东西多,也许她能弄到吃的也不一定。
很快,殷紫萍就将目光落在印象中她和公子经常去的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