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伟面红耳赤，孔家杰目瞪口呆。

万千霓虹下，一大一小手牵着手，顺潮流而行，身在红尘之中，心在红尘之外。

《我的冰山美女老婆》

“养儿高兴吗？”碧霞元君问。

“说不上来，就是想哭。”天养说。

“那他呢？”

“还是说不上来，他想演化我的记忆，遭时光反噬。”

“这可是开天辟地以来头一回，真不愧是父女连心，冥冥之中，总有一丝牵绊，难道真有另外一个平行世界？”

“不好吗？师父不是经常说，存在即是合理？”

“怎么说呢？就拿他做个比喻吧，众所周知，过去、现在、未来永远也不能重合，可他偏偏能把这一条线上三个时间段并联在一起，师父的笔记你也看过了，前后不一的地方太多太多，以至于整个世界都陷入巨大的不确定性。”

“师父也不能肯定，不是吗？历史本就是无数个偶然组成的。”

“哟？胳膊肘要往里拐了？”

“就事论事，师父一直这样说。

”

“想不想在阳城多呆几天？”

“不想，我有点怕……”

“为什么不想？”

“他认不出我，那么多的孩子……”

“养儿今年七岁，他才觉醒七个月，这样算的话，女儿比父亲大。有没有想过，那些弟弟妹妹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程家只是四口之家，三代同堂。”

“师父这样想不对，如果雯雯阿姨不出意外，会有我吗？他和妈妈还是成不了一家人。或者……历史就是这样，谁都没法改变。”

“去年十月以前，不能确定。现在不一样了，见过汪直？”

“在烨烨旁边站着，可史书并无变化。”

“成化二十年三月，汪直消失。此前的十五年里，不止师父盯着，还有白衣菩萨、道行天尊一直关注，都能确定汪直消失的时间，但史书硬要这么写，有什么办法？”

“是李希安！”

“对！是李希安，也是李文高，还是通天教主。这位老人家等了三千年，不能确定历史已然改变，会露面？绝仙剑化形动劲那么大，都忍住了。”

“十天前，司马邺在郊区镇宅楼出现时，教主并无反应，在汪直身上留了后手？”

“很难说，也许仅仅只是证明历史已然改变的一个人证。”

“教主和老君一直有默契？”

“应该是涯山之战以后。”

“今晚会出事？”

“三千年前都没拼个你死我活，现如今更不会，或者……”

“化运之树。”

“还不是时候，真不该什么都对你说，他是不是说过要找姑奶奶算账？”

“没有啦，他说还有商量的余地。”

“姑奶奶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元始天尊的用意，怎么跟他商量？真是愁煞人！早知道这样，就该在去年十月以前找个借口狠狠揍他一顿，先出一口恶气再说。”

“因为教主和老君有默契，天尊才想和他……”

“没到那个份上，他七岁那年遭遇燃灯，女娲、后土娘娘及时赶到，禁锢燃灯之际，并未把事做绝，赐其一丝生机寄于灯芯，从而引发大中祥符元年的泰山之战，燃灯之所以未逃湮灭，实因人心不足。天尊的用意应该和两位娘娘相仿，长生本是窃取大道一丝生机，把事做绝岂不是自断退路？”

“教主又是为什么？”

“所图甚大，要不然元始天尊怎会亲至？牛鬼蛇神齐出，像不像地震前兆？说不定啊，这个世界已经走到了尽头。”

“师父怎么办？”

“什么师父怎么办？”

“世界已经走到尽头，师父还是孤零零一个。”

“不是有养儿陪着师父吗？”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陪师父是绕膝之伴，仙侣之伴呢？”

“送子娘娘若成就仙侣之缘，霞祠岂不是成了淫祠？人这一生，放下是最难最难的一件事，想得到多少，就得舍弃多少。”

“我知道，师父看不上这个世界的男子，没人能配得上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