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出如法，天听若雷。

万物凝滞，就连那道漩涡都闪了下。

程伟狠踹伏牺入光海，拉女娲，拦后土，三下兔起鹘落，不过瞬息，然后冲着盘古喊，“大神今日归虚，请将双眸赠予最值得信任的人，他日窥得另一世界玄奇，迎大神回归。”

“嘭！”

伏牺顷刻倒出，去如流星，似瓜炸裂，白的红的都有。

女娲、后土大吃一惊，看这架势十个鸿钧都挡不住。

“娘娘在光海，会比盘古大神更厉害！”程伟沉声怒喝，“别进去，他已经适应了里面的速度。”

“出来……老子也不怕。”盘古怒道，“哪个小畜生让老子割肉？滚出来！”

一只巨足出光海，地裂山崩，仅是脚踝高度就已超过五百米，小腿以上皆在云巅，另一只巨足踏出时，千里外的湖海彻底崩塌，黄河成汪洋，肆意狂泻，高原成泽国，浩浩荡荡东去。

“真大！”程伟咂舌不已，身长最少一万米，传说中的三万英尺高空，真是令人向往。

“退后一点。”女娲横眉，“发什么愣！”

“不能让他走动！”程伟喝道，“一、二、……”

女娲、后土冲天而起，越过九霄，居左右，连人带剑，刺向盘古双耳。

直指颅内，最危险！最有效！

“嘭！”

“嘭！”

女娲、后土无力倒向云雾深处，两柄利剑却在盘古颅内相逢。

“嗷呜！”盘古抱头狂哮。

月摇星坠。

“……九，鸿钧你个王八蛋！”程伟目眦尽裂。

就在这时，盘古双脚之间突起一阵旋风，携五彩斑斓高飞猛进，尖顶一点剑胚锋芒毕露。

“定！”

天听若雷，言出如法。

程伟遥指盘古胸腹，双眸已成紫赤，中有血海滔滔。

这一刻，天地化光海，时间成虚无。

鸿钧擎剑穿过盘古会阴，直贯其体，从百会穴出，紧接着，他飞跃千米，双手执剑斩向盘古后颅，剑化千丝，自万米高空劈向地面。

一气呵成，毫无罅隙。

剑入地，血如雨下。

“啊！”盘古后知后觉的发出半声哀嚎，似一字葬歌。

看似尘埃落定，鸿钧再动，如光如电般东掠，发髻正中的那支玉簪无视时间、空间，刺入程伟心脏，“你才是天地间最大的变数，你不死！时光漩涡不止！”

创口无血，玉簪化为星星点点坍塌，聚成一线，旋转……扩散。

“鸿钧！”女娲挥剑。

“你敢！”后土前斩。

“哞！”妞妞浴火新生，血雨浇不灭紫焰，横角化为前刺，蹄声如雷身若电。

程

伟一动不动的看着鸿钧，仿佛心口的玉簪根本不存在，“两清！”

鸿钧胸腹间隐隐作痛，下意识地回了句，“两清！”

“不行！”后土挥剑刺入鸿钧左肋。

女娲听见一人一句“两清”，斩去鸿钧发髻。

妞妞倒在百米之外，无力地泣血哀哭。

程伟双眸紫赤仍在，忽然抬头看向正西，嘶哑着嗓子喝道，“定！”

冲出光海的半截枯臂悬停。

鸿钧抽身斩枯臂，又至万米高空，枭首盘古。

盘古双目化星，急坠。身躯倾而不倒，顺势东遁，一步两万米，血雨、肉糜、骨渣迎风洒落。

“定！”

天听若雷，言出如法。

女娲、后土一人得一目。

四声“定”耗尽程伟精力，胸口的时光漩涡扩散至颈部，他静静的躺在女娲怀里，两滴清泪落在赤眸上，洗去血色，还以纯真。

《剑来》

鸿钧手慢片刻，舍盘古身躯，缀在枯臂后。

“偿命！两个好人都被你弄死了！”相柳姗姗来迟，长尾劲拍，助鸿钧超越枯臂。

瞬息万变，目不暇接。

身为当事人，程伟想笑却笑不出来，“天快塌了，这样最好，真没勇气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