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认识她。”伊薇关切地说。她站起身，噘着嘴，皱着眉头。“她是谁？”

当斯沃斯气得脸色铁青。“你……你还活着？可是这怎么可能呢？耍的什么花招？”

这样看来当斯沃斯确实认识安凯瑞特·崔尼奥薇。他认出了她。欧文内心的恐惧陡增，几乎让他窒息。

“恐怕你认错人了。”安凯瑞特轻声说，仍然试图逃跑，但年轻人挡住了她的去路，伸手去抓住她的手臂。她灵巧地闪身躲过，退向御膳房深处。欧文知道她能轻易打败当斯沃斯，可这毕竟不是一场竞技。已经有很多人开始注意他们了。

如果安凯瑞特被抓住了，欧文确信她会被处死。她来御膳房全是他的错。他必须帮她。可怎么帮呢？为想办法他脑子转得飞快。他感觉到一股细流自内心涌出，随之水流潺潺，瞬间万念注满心胸。他预见了所有可能性，迅速行动。

他抓起一枚巫哲棋子，跳过长凳，奔向当斯沃斯。要让他分心。只要引开他，安凯瑞特就可以从暗门逃走。

“快看国王给我什么啦！”欧文大声说。他冲向当斯沃斯，猛地把棋子凑到他鼻子下。

“谁在乎你的玩具！”当斯沃斯一声怒吼，试图一把推开欧文。

欧文硬把棋子举到他面前。“这不是玩具。这是国王的礼物。你可能连怎么玩巫哲象棋都不知道。”

激将法生效了，完全引开了当斯沃斯对安凯瑞特的注意。“我怎么会喜欢玩这种蠢游戏？生活又不像巫哲象棋。不就是两块石头吗，又不是两个男人，强中自有强中手。”他一把从欧文的手里抢过棋子，猛推了他一下。

“这是我的！”欧文佯怒大叫。“你嫉妒了，国王送我礼物，却只会耍弄你。快还给我！”欧文抓住当斯沃斯的腰带使劲猛拉，拼命去抢棋子。他猛拉腰带的时候，用手指灵巧地松开了皮带扣。“这是我的！”

“还给他！”伊薇怒喝。她跑到他们跟前，双拳紧握，脸蛋气得发白。

“滚开！”当斯沃斯吼道。他在头顶挥舞着棋子，用另一只手猛地一推欧文。欧文摔倒在地。

他手里攥着当斯沃斯的腰带。

没了腰带，当斯沃斯的裤子一下子掉到了脚踝上，露出了拎得老高的亚麻内裤。厨房里众人哄堂大笑，而女士们的掩嘴窃笑让少年的脸臊得发紫。欧文在硬地上磕伤了胳膊，可他的计划却成功了。安凯瑞特趁乱溜走了。

愤怒和仇恨瞬间扭曲了当斯沃斯的紫脸。他把棋子一扔，猛地跳过去，夺过皮带，居高临下、力道十足地抽打起小男孩来。

一阵剧痛吓得欧文直喘，让他像臭虫一样蜷成一团。

“住手！住手呀！”伊薇尖叫着，像猫一样向当斯沃斯猛扑过去。她疯狂拉扯他的头发，玩命地抓挠他。欧文从一番猛攻中获得片刻喘息，他只能满怀着敬畏看着这一幕，他搞不懂这可爱的小姑娘，怎么会突然变成一位复仇女神。

为了自卫，当斯沃斯也猛推了她一把。她摔了个四脚朝天，在场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气。

欧文蜷缩在地板上，此刻瞅准了时机，飞起一脚，正好踢中当斯沃斯最敏感的部位。那张愤怒的紫脸顿时发白，年轻人摇摇晃晃，捂紧自己的下身开始呜咽。

伊蕾莎白·维多利亚·莫蒂默气得要命，准备再次扑向当斯沃斯，将他生吞活剥。正在此刻，她外公霍瓦特公爵冲进了厨房。他看见当斯沃斯没穿裤子，又看到欧文像一条挨了打的小狗蜷缩在地。

公爵不再和蔼了，他将年轻人一把揪起来，几乎是把他扔出了御膳房。欧文对此责罚几乎动了恻隐之心，可紧接着此前被压抑的恐惧、痛苦和羞耻瞬间迸发出来，他开始浑身颤抖。

“你没事吧？”她恳求道，用她衣服的褶边擦去他脸颊上的鲜血。

他瞥了一眼门口，公爵带着当斯沃斯一起离开了。他看到曼奇尼的肥嘴上挂着满意的微笑，偷偷溜回到御膳房。“艾思斌”注视着欧文，向他微微点头致敬。欧文也朝他点了点头。

“我会没事的。”他呻吟着，捂着肚子，显得所受的伤比实际更重。

他和曼奇尼一起救了安凯瑞特。他们之间有些事情发生了改变。就好像他们结成了自卫联盟。

欧文任由伊薇照顾自己。转眼间，爱丽丝公主也跪在他身边了。

“干得好。”她在他耳边低声说。

有了她的称赞，这些痛苦都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