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_第二章 引狼入室_5 短债长投,是投资的大忌(1 / 2)

金牌投资人 龙在宇 3920 字 2022-05-20

5短债长投,是投资的大忌

下午5点刚过,方玉斌提前离开了办公室。上车后,他给苏晋拨去电话,两人约好了碰头的地方。今晚,袁瑞朗约自己吃饭,方玉斌不仅一口答应下来,还特地叫上苏晋。

近来,约方玉斌吃饭的老朋友很多,主题无外乎庆祝他高升。对这类宴请,方玉斌大多婉拒。但袁瑞朗与自己的关系毕竟非同一般,在方玉斌心中,一直对袁瑞朗怀着敬重与感激。这顿饭,他既不能也不愿推。

方玉斌叫上苏晋,是希望她以女朋友的身份在朋友面前亮相。两人的关系日益亲密,不必再遮遮掩掩。果然,当苏晋出现时,袁瑞朗起初有些意外。方玉斌介绍之后,他又大笑起来:“你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我竟然一直没发现。唉,也怪自己没眼力见儿。”

餐桌上,袁瑞朗自然少不了恭喜方玉斌一番。但隔了一阵,他又问道:“玉斌,你是丁一夫的爱将,费云鹏照理应当对你恨之入骨。你到底走了什么路子,能让他对你另眼相待?”袁瑞朗熟知荣鼎高层的权力争斗,加之与方玉斌的关系,别人问不出口的事,他却不用绕圈子。

方玉斌也直言相告:“费总那里,我能走什么路子?实不相瞒,当初我已经心灰意冷,但不知为什么,人家却肯重用我。”

袁瑞朗若有所思地说:“难不成天上真会掉馅饼?”接着,他又说:“荣鼎高层的关系复杂得很,如今你坐上这个肥缺,恐怕有好多双眼睛正盯着你吧。”

方玉斌笑了笑:“甭管他们爱怎么斗,总之我不偏不倚,持平中立。”

方玉斌这句话,却触发了袁瑞朗的思绪。他把身体往后一靠,说:“持平中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太难。”

袁瑞朗又说:“前不久我去了一趟欧洲,既去了号称战斗民族的俄罗斯,也去了曾发动两次世界大战的德国。但另一个国家的尚武精神,却着实令我有些意外。这个国家的尚武风气,连德国与俄罗斯都赶不上。”

“哪个国家?”方玉斌与苏晋都有些好奇,在欧洲,竟有比德国与俄罗斯更尚武的民族?

“是瑞士!”袁瑞朗说,“瑞士实行义务兵役制,年满二十岁的男子都要服兵役。第一次兵役结束后,每隔一段时间还会复训。与我接触的瑞士朋友,无论企业家还是导游、司机,都对军旅生活津津乐道。有一次出去打猎,我发觉瑞士人枪法奇准,几乎个个是神枪手。”

袁瑞朗接着说:“坐车经过瑞士的大桥,当地朋友会介绍,哪怕和平时期,桥下面也埋着炸药。旧的炸药每隔几年会被取走,换上新炸药。一旦有外敌侵入,就能马上炸毁大桥,阻断敌军进攻。许多普通瑞士人的住宅,屋外还修建有掩体。”

“那可是一百多年没打仗,而且宣布永久中立的国家。”袁瑞朗感叹道,“这中立是怎么来的?我看就和人家的实力有关。连希特勒这种战争疯子都清楚,瑞士虽小,却是块难啃的骨头。既然人家已经宣布中立,自己何必节外生枝。”

方玉斌默默听着,心里也泛起一阵涟漪。是啊,中立岂止是一种态度,更得以实力做后盾!许多时候,我不犯人,人却要犯我。想当初,丁一夫与费云鹏斗法,袁瑞朗何尝不想保持中立,最终却丢了乌纱帽。

苏晋这时开口道:“袁总,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玉斌说?”

袁瑞朗说:“我知道玉斌青云直上,有一帮人围在他身旁说好听话。但我却想给他几句提醒。费云鹏为何突然重用你,我一时想不明白,但总觉得里头有文章。能当上荣鼎创投的总经理,自然是可喜可贺的事。但高兴之余,心里也得绷着一根弦。说到玩弄权术,费云鹏可是一等一的高手。”

对袁瑞朗的话,方玉斌心里充满感激。且不论这些怀疑是否有道理,但能在这种时候敲警钟的,才是真朋友。类似的话苏晋也同自己说过,苏晋觉得,费云鹏的人事布局太不合常理,或许另有玄机。方玉斌劝苏晋,管它有什么玄机,这个荣鼎创投总经理毕竟是货真价实的。就算人家利用我,抛出的这个诱饵也算有诚意。

方玉斌举起酒杯,说道:“谢谢你的提醒。”

袁瑞朗知道,方玉斌如今春风得意,正在兴头上。提醒的话最好点到为止,凉水不能泼太多。满饮杯中酒后,他主动岔开话题,聊起其他事。

晚宴接近尾声时,袁瑞朗又问:“你们的大好日子定下来没有,到时我可要来讨杯喜酒喝。”

苏晋浅浅一笑,笑容中有羞涩更有幸福。方玉斌却耸了耸肩:“还有一道关没过。”

“什么关?”袁瑞朗问。

苏晋柔柔地瞟了方玉斌一眼,说:“丑媳妇怕见公婆,傻女婿也怕见岳父。他老是躲躲闪闪,还没见过我父母呢。”

方玉斌显得有些腼腆:“谁躲着了!前段时间工作太忙,一直抽不出时间。不过已经说好,这个周末去见她父母。”

袁瑞朗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玉斌,那么多大场面你都见过,怎么见一下苏伯父、苏伯母,反倒紧张兮兮的?”

“就是。”苏晋也在一边帮腔。

“哪有紧张,周末不就要见了?”方玉斌说。

“那好。”袁瑞朗说,“预祝你考试及格,顺利过关。”

周末,飞机缓缓降落在滨海机场。方玉斌解开安全带,略微忐忑地问身旁的苏晋:“你爸爸平常在家里,是不是特严肃?”

苏晋扑哧笑起来:“这话你都问了好多遍了。”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方玉斌嘿嘿笑起来。

苏晋的父母退休后离开江州,搬到滨海与侄儿苏浩住在一起。前几天,父亲打来电话,希望苏晋抽空过来,一家人聚一下。父亲还主动提到:“如果小方能抽出时间,请他一起过来。”

滨海的新机场面积很大,方玉斌与苏晋坐上摆渡车,摇晃了好几分钟才驶抵航站楼。自打当上荣鼎创投总经理后,方玉斌出差都是乘坐头等舱。这一趟是私人行程,他为了节约,便订了经济舱机票。好久没坐经济舱了,重新坐一回,竟然感觉有些不自在。机舱里的狭窄空间不提了,下了飞机,还要挤进一辆人满为患的摆渡车。换成是头等舱旅客,即便飞机不能停靠进廊桥,也会有专门的中巴车接送。方玉斌打定主意,哪怕不能用公款报销,回上海时也得乘坐头等舱。想到这里,他又不禁暗自发笑,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看来果真不假。

苏浩驾驶一辆奔驰轿车,来到机场迎接。见面后,他与方玉斌握了手,接着又张开双臂,和妹妹苏晋拥抱在一起。

直到上回在上海见面,方玉斌才知道,苏晋的堂兄是大安人寿董事长。后来,方玉斌特意查了资料,对这位中国保险界的传奇人物又多了几分了解。

苏浩自小成绩优异,高考时以全市理科状元的身份被清华大学录取。大学毕业,苏浩远赴美国,在常春藤名校完成硕士学业。或许是自幼喜欢苏东坡的缘故,苏浩的性格中从不缺乏浪漫豪迈的因子。出身名校的苏浩婉拒了多家世界500强企业的高薪聘请,执意加入一家志愿者组织,去非洲当了三年义工。

大约十年前,苏浩回到中国,加盟一家超大型保险公司。短短几年时间,他便成为这家保险公司的高阶管理人员

。此后,他跳槽来到大安人寿,担任这家新成立的保险公司的副总经理。

大安人寿诞生于滨海,是近年来保险行业风头正劲的一家企业。公司自成立后多次增资,保费规模呈几何级增长。与此同时,大安人寿还采用高额手续费、“三倍同行工资”等方式四处挖人。就在去年,一家老牌保险企业北方某省分公司的总经理,便在高额手续费与薪金的诱惑下,带领手下几百号人集体跳槽大安人寿。此次事件,成为震撼中国保险界的一桩公案。

苏浩无疑是大安人寿快速扩张的最重要推手。伴随企业膨胀,他一路高升,先后担任大安人寿总经理、董事长。这位迷恋苏东坡、颇具文人情怀的企业家,在面对外界质疑时,总是用十分强硬的姿态回击:“那些考试成绩总是不及格的学生,永远无法理解满分同学的学习方法。”

三人聊着天,不一会儿就来到位于海边的苏浩别墅。苏晋的父母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一行人到了,笑呵呵地起身打招呼。方玉斌赶紧拿出准备好的礼物,恭敬地递给苏晋的父亲:“伯父,听说您喜欢喝茶,给您带了一盒茶叶。”

苏晋的父亲苏定国身材魁梧,尽管上了年纪,腰板依旧挺得笔直,满头花白,脸色却很红润,说起话来更是声如洪钟:“你送的这礼物,苏晋知不知道?”

方玉斌不知道苏定国为何突然问这话,只好一五一十地答道:“她知道,我们一起去商场选的。”

“我这个女儿,不贴心呀。”苏定国摇着头说,“你送的是上等西湖龙井,一定也破费了不少。可惜我几年前就不喝绿茶了,这些年,我一直喝的是云南普洱。苏晋这女娃子,连自己老爸喝什么茶都搞不清楚,还不如他哥哥。苏浩知道我的爱好,总是托人去云南采购上好普洱。”

“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方玉斌赶紧道歉。一旁的苏晋却拉着父亲的手:“你怎么一见面就批评人家?这些年我不在你身边,哪里知道你喝茶的习惯变了。”

“好了,批评归批评,你们能来我很开心。”苏定国爽朗地笑起来,“喝什么茶不重要,一家人聚在一起才是最好的。”

苏定国放声一笑,屋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下来。尽管第一次见面,方玉斌却早已耳闻过苏定国的事迹。苏定国是江州的老领导,当过局长、县委书记、市委副书记,后来从市政协主席的岗位上退休。

在当地官场,苏定国是有名的性情中人,自诩“一身酒气,两袖清风”。他为人豪爽,可以与下属称兄道弟,但批评人时,也经常青筋暴起,拍桌子骂娘。苏定国当县委书记时,在五楼办公室骂人,不仅吓得被骂的局长双腿发抖,声音更是穿透几层楼。从三楼到六楼,全都听到了苏定国的怒吼。

为了这副臭脾气,老伴劝过苏定国好几次:“不说顾虑别人感受,单说为了自个儿身体,也应该控制一下情绪吧。老这么激动,伤的可是自己的身子骨。”苏定国却摆手笑说:“我观察了一下,那些脾气暴躁的领导个个长寿,倒是整天温文尔雅的领导活不长。心里憋着火,又强忍住不发作,才是伤自个儿身体。把火发出来,难受的是别人,自己不就舒坦了?既然当了领导,有骂人的特权,老子干吗不用?”

瞧着苏定国退休后生龙活虎的劲头,看来他当年的养生之道还真派上了用场!

众人刚坐下几分钟,苏晋的母亲又忙着起身:“你们先聊。灶上煲着汤,我得去瞧一下。”

“哥,这可是你的不对了。”苏晋朝着苏浩开起玩笑,“住着这么大的别墅,你也不请个保姆。看把妈累的,还要亲自进厨房。”

“婶婶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苏浩笑起来,“谁做的饭,她都瞧不上,非得自己动手。家里的保姆最喜欢婶婶来,只要她一来,人家就可以休息了。”

“那我得去瞧瞧,看妈又弄什么好吃的了。”苏晋说笑着朝厨房走去。

客厅里只剩下苏定国叔侄与方玉斌。苏定国主动问道:“小方,你来上海工作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