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杨朝着张子恒问:“子恒哥,幺爷为啥被弄进学习班的?”
张子恒根本没有料到白晓杨会用这种亲昵的口吻叫他,愣了老半晌才回过神来,说:“还不是因为幺爷在罗汉松上拴了根红绸子的事。我当时就叫幺爷不要在树上拴那东西,可是幺爷就是不听,犟球得很!”
张婆婆一听,眼泪一下子又出来了,说:“原来是我害了我那死老头子啊!是我叫他在那棵树上拴红绸
子的。”
张子恒抱怨地说:“当时幺爷要是不那么犟,会被那个二流子逮住把柄吗?”
白晓杨却说:“现在谁都是怪不上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都是借口和手段,不关那条红绸子的事。”
张婆婆伤心地说:“我只怕老头子被那个二流子弄进去后公报私仇啊!”
白晓杨说:“什么公报私仇?”
张婆婆说:“那个二流子小的时候被我那老头子打过。”
白晓杨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张子恒也闷闷地不做声了。
天井里的气氛显得凝重起来。张婆婆抽抽泣泣地掩着面一个人进灶屋里悲伤去了。
张子恒像呆瓜似的看着白晓杨。
白晓杨这时朝张子恒说:“子恒哥,你现在到大队上去下行吗?”
张子恒说:“我去管什么用?”
“至少你可以去招呼一下,叫他们别打幺爷啊!”
张子恒不好拒绝白晓杨的请求,只好说:“好吧,那我去试试。”说着就走出了大门。
白晓杨又抱着孩子到灶屋里去安慰张婆婆。
这时疯子张子坤就像幽魂似的蹑手蹑脚地从门外边悄悄溜了进来,一下子闪到柴房里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