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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儿不好计较,一个愿给钱,一个愿收钱。

绿油油的韭菜送上门来,哪有不割的道理。

割完一茬还有一茬。

外面就是再眼红也没办法,自己又想不出捧人的点子来。

就是沈浪本人,都已经成了小有名气的小明星,好些个富婆来找他陪酒。

但沈浪一个资本家,兜里有的是钱,瞧不上富婆的三瓜两枣。

于是,这些富婆退而求其次,都跑去找萧飞飞了。

作为如今最出名的反串演员,一身风流倜傥的美男子装扮,着实迷倒了不少姑娘。

萧飞飞也不端着架子,能赚钱的买卖不磕碜。

当然,她只接富婆的生意,男的不接,有龙阳之好的更不接。

奇怪的是,一直吵着嚷着要出演梅超风的孔雀公主,这段日子突然没了声息,每天就在院子里荡秋千,其他的事一概不管。

沈浪以为这丫头还在生气,也就没理她。

白狸花去找她谈过了几次,甚至代沈浪道歉,可孔雀公主理都没理,就像是要跟小狐狸绝交似的。

“都怪你。“

白狸花将硕果搁在桌上,伸手捧住了脸,苦恼道:“你明知道她孩子心性,就不能让让她。“

沈浪无奈道:“不给点教训,她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我哪知道她这气能生这么久,按理说姑娘家就算再生气,隔两天就该好了,她这完全属于另类。“

“你还说风凉话。“白狸花不满道:“我不管,总之你自己想办法让师姐原谅你,否则...否则就别想进我屋里。“

“啧,都威胁上了。“沈浪耸肩道:“那我卡个BUG,你来我屋里也行。“

“别贫嘴,没跟你开玩笑。“白狸花瞪眼道:“我跟师姐几百年的交情,夹在你们中间容易么?“

这话听着有点耳熟...沈浪想到了赤月和黄雅,这四个女人似乎重合了。

“行吧,我去道个歉。“

沈浪起身:“回屋里洗白白等我的好消息。“

“大白天的想什么呢。“白狸花过去给了他一脚:“真想掀开你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着的都是什么,一天天的就那么点破事。“

“嘁,说的好像你不愿意似的,是谁喊着官人...“

沈浪鄙视之,在白狸花发怒前跑路。

可出了门,到了院子,却不见孔雀公主的身影,只剩下空空荡荡的秋千。

沈浪顺着清风坊找了一圈,连孔雀公主的香闺都找过了,就是没人。

“奇怪,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女,去哪了这是?“

“不在更好,我还拉不下脸呢,先回狮驼岭瞧瞧。“

沈浪出了清风坊,乘坐方舟飞往狮驼岭。

经过一条集市的时候,他突然有些男人的第八感,下意识的低下头,一眼就瞧见了一个小女孩。

但这女孩普普通通,混在人群之中一点都不出彩。

那么,男人的第八感为什么会到她身上?

沈浪不解,也不想浪费时间去思考,狮驼岭的瓜婆娘多香啊。

白狸花不让进屋了,只能回去撕袜。

人群中的小女孩手臂上挽着一个菜篮子,默默的前行,一路走回了家。

她的家并不宽裕,父母起早贪黑的做一点小买卖,勉强养家糊口。

所以白天的时候,小女孩要负责家务,以及全家的一日三餐,做好饭先要哄七岁大的弟弟吃。

弟弟吃完之后,还要给父母送过去。

最后,才轮到自己。

这样的生活,她经历了七年,从弟弟出生的那一天起就开始了。

在那之前,父母还是很疼爱她的,视她为掌上明珠。

可与弟弟一比,她就从明珠变成了茅坑里的石头,让人嫌弃。

是的,父母总是嫌弃她家务做的不好,饭菜做的难吃。

弟弟总是仗着父母的宠爱,一个劲的欺负她。

比如在吃饭之前,一定要姐姐给他讲故事。

吃饭的时候,一定要姐姐追着他跑。

吃完之后,姐姐就必须给他骑小马。

驾驾驾!

弟弟最喜欢的就是抓着家里的鸡毛掸子,骑在姐姐的背上,抓着姐姐的头发,欢喜雀跃的抽打姐姐屁股。

若是姐姐不愿意,或是爬的不够快,弟弟就会一直哭,哭到父母回来告状,说姐姐欺负自己。

所以,姐姐身上的伤痕从来没有痊愈过。

她撩起衣袖,露出两条满是伤痕的手臂,将昨晚一家人换下的衣服清洗干净。

冰凉的水一次次在伤痕上冲刷,使得伤口越加的肿胀,就像是划了一刀刀烤熟的香肠。

将衣服一一晾晒完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小女孩面向暖和的阳光,露出了笑容。

因为她发现今天的弟弟很乖巧,从早上开始就没有缠着她骑小马。

或许是弟弟已经懂事了,知道尊重她这个姐姐。

小女孩很欣慰,满是冻疮的手再次泡进了水里,开始清洗买来的佐料。

最近几天,小女孩很喜欢葱姜,她觉得葱姜能去腥味,也能掩盖住肮脏的味道。

菜刀很锋利,没多久便切好了小女孩又冲洗了一次,然后揭开炖了一上午的砂锅。

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小女孩享受的深深吸了一口,将佐料放入锅中。

哗啦啦!

佐料入锅,不断拍打在弟弟的脑袋上,早已炖烂的脑袋,甚至被拍下了好几块肉。

小女孩迫不及待地盛了一碗,拿了根勺子,转身进入了父母的房间。

父母安详的被固定在两条椅子上,张着嘴无声的嘶吼着。

椅子下面的老鼠在手臂和大腿上爬来爬去,不时的咬上一口,吱吱吱的叫唤。

“爹,娘,吃饭了。“

小女孩舀起肉汤,喂进父母没了舌头的嘴里。

屋外的阳光还是那么暖和,慢悠悠走过来的孔雀公主在门口停下,然后伸手敲了敲门,柔柔的问道:

“你好,有人在吗?“

....

狮驼岭,工厂办公室。

沈浪将地上的袜片卷成一个圈儿,放进了旁边桌子上的盒子里。

盒子很大,足够放几百个的圈儿。

这些都是值得纪念的东西。

赤月躲在屏风后面换好了平日里的衣服,出来的时候很奇怪的看着沈浪,一副想问什么又问不出口的样子。

“怎么了?“

沈浪走过去,双手搂住了纤腰,额头相抵。

“你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

赤月皱了皱好看的鼻子:“有点像小时候父亲回来,和母亲过了一晚之后所沾染的气息。“

沈浪心里咯噔了一下,你这是什么鼻子?开挂了吧?

“怎么可能,一定是你记错了,我身上怎么会有那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