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1 / 1)

简简单单的一个投壶,就跟开了金矿似的。

秦雅歌的确笑的合不拢腿,这些天跑上跑下的招呼豪富,并且找来了全城的名医,要保证姑娘的健康,可不能被投坏了。

这些姑娘可都是摇钱树,轻易损伤不得。

除此之外,秦雅歌高举招聘帖,就挂在青楼外边,写了许多的好处。

什么包吃包住包培训,每月保底收入百两以上。

要求也高,姑娘必须长得漂亮,身材要好,还得是完璧之身。

当然,文盲不要,得看的懂剧本,对的了台词,不然怎么出场演戏?

全靠这个赚钱了。

招聘消息一出,江州城的黄花大闺女都有些心动,待遇实在太好了。

最重要的是,温柔里史无前例的整出了一份短期合同,一年一续,若是一年后不想做了,直接就可以离开,不需要赎金。

你想想,过去做一年,赚到个千八百两银子从良,寻个没人认识的地儿,再找个老实人...

这日子不就好起来了么?

这么好的买卖为何不做?

只是父母亲人皆在江州,自己若是入了青楼,身边的人必然要被戳脊梁骨。

一念至此,大多数的姑娘都断了念想。

钱固然重要,但家人更重要。

有家才有生活。

无家便是一场空。

其余四大青楼门可罗雀,屋里一只鸟都没有。

怎么办?

只能抄袭呗。

就照着温柔里的连续剧来。

纷纷上演投壶戏码。

给出的价格也合适,一颗葡萄才五两银子。

良心价,还得看盗版。

如此一来,四大青楼虽然没吃上肉,好歹也喝上了口汤,勉勉强强能维持生活。

昔日高高在上的花魁,也因为揭不开锅的原因,亲自下场。

啧!

花魁啊,往昔只可远观的存在,现在十两银子就可以投壶了,只比普通姑娘贵一倍的价钱,怎么能不来体验一番?

于是,几家有花魁装门面的青楼外边,排起了长队。

除此之外,投完壶的客人,兴致正浓,随手就给安排上其他的服务。

比如撕袜,裂衣什么的。

姑娘们那身薄薄的套装,一天不知道要被撕破多少。

五大青楼,四百多个姑娘,每天采购的套装都将近四位数。

这可把狮驼岭的员工给累坏了,没日没夜的做着针脚功夫。

但这活儿能赚钱,还是赚大钱,一想到老板和老板娘的洞府装修的那么漂亮,自己也得跟上节奏,还有家里的娃也大了,该准备嫁妆聘礼什么的。

生活上的方方面面,都得钱伺候着。

累就累吧,工钱到手了,家里也就不愁了。

兜里揣着钱的沈浪,一路溜达回狮驼岭,前几天就已经跟瓜婆娘约好了回来的时间,免得晚上给他留饭总是不回来吃。

赤月倒也没捆着不让他出去,知道人在外面接单子,都是为了狮驼岭着想,并不是在外面风流快活。

沈浪先去盘丝洞瞅了一眼。

四个大的都不在,青清一天有大半的时间在睡觉,几乎瞧不见人影,以至于存在感微弱。

蓝溪和紫馨蹲在洞口愁眉不展。

瞧着在水坑里游来游去的一条鲫鱼,头上冒出了大大的问号。

紫馨揣着小手问道:“六姐,这都多久了,为什么鱼还没生鱼?”

“这个嘛。”

蓝溪有些窘迫的转了转眼珠子,强行解释:“它可能下了蛋在水里,太小了所以看不见,再过几天就孵出来了。”

她已经想好了,明天就去城里采购几条小鱼,不能在妹妹面前丢了面子。

红孩儿在一旁搓洗自己的肚兜,身上换了一条新的,正儿八经的女款,瞧那做工,应该出自绿涟的手笔。

为啥?

因为肚兜上绣了个大包子。

其余三个姐妹肯定不会这么无聊,怎么也得来对鸳鸯什么的。

沈浪见过赤月晾在屋里的肚兜,就绣着鸳鸯。

没去打搅两姐妹研究鱼怎么生鱼的知识点,背着手从一旁悄悄溜了过去。

万一小不点瞧见他,然后问他怎么办?

敏感的话题,不适合跟小不点聊。

再等几年长大点,让几个姐姐教。

没几步路的功夫,建好的工厂就出现在眼前。

一栋栋厂房就跟大乌龟似的趴在地上,粗略的数一遍,能有个七八栋。

其中有五栋是厂房,剩下的是办公室,以及食堂。

全是赤月一人的功劳。

当初沈浪丢下图纸和构思,拍拍屁股就走,啥忙都没帮上。

人赤月一个瓜婆娘,愣是咬着牙,指挥着把厂房给盖起来。

四姐妹现在也不亲自做衣服了,就管着工厂的日常运营。

赤月把控着经济,正儿八经的公司财务。

橙心和黄雅负责贸易,比如跟五大青楼谈价钱之类的。

绿涟没心没肺了点,但人也不傻,就丢出去管理人事。

当然,都是乡里乡亲的,而且都在忙活着做事,也没谁吃饱了撑着找麻烦,引起矛盾。

好不容易有了脱离贫困的机会,都珍惜着呢。

这也是赤月放心交给绿涟的原因。

四姐妹上班时忙活,下班也没闲着,搁屋里吐丝呢。

都市佳人的订单量太大了,根本做不过来,原料也供应不上。

赤月本来想弄点丝绸过来应付一阵,可丝绸太贵了,价比黄金,完全没利润。

还是自个儿吐的丝好,没本钱的买卖。

而且质量也比丝绸好。

当初城里太太小姐那般压价,何止是丧了良心,那根本就是没心的人。

狮驼岭员工们下了班也在家里吐丝或是蜕皮,能多赚一分钱都是好的。

即便如此,原料依旧紧张。

沈浪见到赤月的时候,瓜婆娘正在劈里啪啦的打着算盘,认真的记下每一笔账。

女人的算账能力,似乎与生俱来。

对钱的敏感度,就跟男人总能找到车牌一样。

别管男人私房钱藏的多隐秘,都能给你挖出来。

沈浪摸了摸兜里的银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身上有点钱才行,不然连出门吃个席都送不上份子钱。

反正赤月也不会往他身上搜,瓜婆娘矜持着呢。

啪啪啪!

纤细的手指弹动,算盘上的珠子一颗颗滚动。

沈浪静静的看着那只手。

还记得第一次给瓜婆娘抹冻疮膏的时候,完全就是双全职太太的手,不戴手套成天泡在水里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