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疼......”
额头处传来剧烈的疼痛,全身的力气也好像被抽干了一般,方思柳有些艰难的睁开眼摸向了额头的痛处。
“血?!”她有些惊慌的呢喃出声。
我怎么流血了?我不是赶完稿子在家睡午觉吗?
她的脑袋忽然像被搅拌一样抽痛,一段又一段记忆就像潮水一般涌进她的脑海。
“呕——”头痛的感觉让她忍不住趴到床边,对着边上的痰盂吐了起来。
等她顺过气来时,也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她穿越了。
而且穿到了一部古早玛丽苏小说里,成为了陷害女主的恶毒女配。
原主多次陷害女主不成,反而被女主设局陷害,本想要假借撞墙来洗清自己的冤屈,谁知道竟真的一下子撞死了。
而她,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穿越到了同名同姓的越王世子妃方思柳身上。
“真是个狗血的故事......”方思柳哀叹。
这时,门外传来了声响——
“方思柳这毒妇竟然想害若儿流产,我怎能容她继续留在府中陷害若儿和若儿腹中的孩子!”男子的声音有些颤抖,满是抑制不住的怒火。
“现在证据不明,你怎就断定此事是思柳所为?”中年女子不疾不缓道:“我是看着思柳这孩子长大的,她性格温顺纯良,是断然不会做出这般歹毒之事的。”
“那母妃的意思是说若儿在说谎?”男子语气有些愤懑:“若儿身子娇弱不易有孕,是绝对不会拿我们的孩子说谎的,我看分明就是方思柳这毒妇所为。”
中年女子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一切还是等思柳醒了再说吧。”
二人进了里屋,发现方思柳已经醒来,皆是一愣。
“思柳,现在可觉得好些了?你身子未好,不用行礼了。”妇人眼中满是爱怜。
“母妃,我头疼。”方思柳倚靠在床榻上,红了眼眶:“我真的没有害人......”
她的语气非常委屈,情感真挚到某一瞬间,连宋聿泽都快要信以为真了。
“哼,本王也曾经三番两次信了你的诡辩,这才让你愈发猖狂,竟然想对若儿肚子里的孩子下手了。”
宋聿泽看向她的眼神满是寒意:“你若是以为这次也能同从前那样,利用母妃对你的信任来蒙骗过去,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这一次可是证据确凿啊!”
“思柳知道,世子爷心里从来都只有沈若若一个人,所以从来未碰过臣妾。”
方思柳眼神一下黯淡下来:“也正是世子爷心中只有若若小姐,所以无论她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您从不怀疑。”
她的眼里满是绝望:“所以若若小姐要是陷害臣妾,您便首先在心中给臣妾定了罪!”
“你......”宋聿泽皱眉。
方思柳没等他说下去打断了他:“世子爷有没有想过,那证据也许就是若若小姐自己伪造的,用来陷臣妾于不义!”
“不可能!”宋聿泽眼里的寒芒几乎要将方思柳射穿:“你以为所有人都同你一般恶毒吗?”
方思柳唇角凄惨的笑容宛若快要凋谢的花瓣,一瞬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美感,让宋聿泽一时有些愣神。
“世子爷一口一个‘毒妇’、‘恶毒’,这是认定了臣妾害了若若小姐了,那臣妾说再多也无益。”
方思柳的目光直直的迎上宋聿泽的视线,这让宋聿泽觉得她似乎变得有些不同了。
只是还未等他仔细探究,方思柳又道:“既然世子说证据确凿要定臣妾的罪,那请问所谓的证据究竟是何物?”
“你昨日巳时是否去过厨房?”
“去过。”
“你去厨房做什么?”听到她的答案,宋聿泽的眼神不禁变得冰冷。
“世子爷不知道臣妾去厨房做什么吗?”方思柳的语气很柔:“看来您忘记昨天将臣妾亲手做的雪梨汤泼到地上的事儿了。”
对于不爱的人,男人就是这样无情,她心中感慨。
宋聿泽闻言眉拧得更紧了:“既然你去厨房做了雪梨汤,那自然有机会再做出一份有毒的桃羹送给若儿了......”
方思柳笑了,目光投向越王妃:“世子爷的意思是,臣妾亲手给若若小姐做出有毒的桃羹送到她手里,然后让她当作证据来陷害臣妾?”
“方思柳!”
听到心上人被人这样恶意调笑,宋聿泽的语气染上怒意。
“泽儿,思柳对桃子过敏,你不知道吗?”一直坐在一旁没有吭声的越王妃开口了。
宋聿泽一愣,随即道:“即便不是她亲自做的,也有可能是她让丫鬟或者厨子做的!”
“臣妾为何要在亲自去过厨房的情况下,给若若小姐送去有毒的羹汤呢?臣妾就算再愚笨,也不会这般明目张胆无所顾忌的去害人。这样明显的局,臣妾不相信世子爷会看不懂......”
宋聿泽沉默良久后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反倒是方思柳主动开了口:“世子爷带着母妃过来,恐怕不是关心臣妾的伤势吧。”
“世子爷是想......休了臣妾么?”
宋聿泽被看穿了心思,戏谑地笑道:“是又如何?”
自从二人小时候订了亲,方思柳对于他的倾慕之心他一直都心知肚明,只不过他对空有一副好皮囊的方思柳却是无甚兴趣。
他的心,早在那年诗会上见到才貌双全的沈若若时,就沦陷了。
他原本对方思柳有所亏欠,但当她三番两次想要对他的心上人不利时,他的亏欠便渐渐地烟消云散了,只剩下厌烦与嫌恶。
“那烦请世子爷休了臣妾吧!”
方思柳笑得释然,让宋聿泽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宋聿泽的语气中是自己也不曾察觉到的愤怒。
她怎么敢!她不是偷偷心悦了自己这么多年吗?为什么会让自己休了她?
越王妃也有些慌乱:“思柳,你在说什么胡话!泽儿只是一时糊涂......”
“母妃,世子爷是不是一时糊涂,我想您心里其实也很清楚。”
宋聿泽怒极反笑:“方思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方思柳盈盈一笑:“臣妾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既然臣妾占了原本应该属于沈若若小姐的世子妃之位,那还请世子爷休了臣妾,好给她沈若若让位置。”
“你确定你不会后悔?”
宋聿泽莫名的烦躁起来,他甚至想冲到床边质问她,是否真的舍得就此离开。
“从小臣妾就喜爱跟在世子爷身后,每次世子爷走在前面,臣妾都要废好大的力气去追,才不会被世子爷甩开。可是现在臣妾累了,臣妾追不上世子爷的脚步了,臣妾也不想再追了......”
方思柳淡然的笑深深刺痛了宋聿泽的心。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在听到方思柳想要离开他的那一刻,他竟然会觉得一瞬间的失控。“好,很好!”宋聿泽两眼通红。
他嘴角扯出一抹森冷的笑:“方思柳,你以为你让本世子休了你,我就会如了你的愿吗?”
他不顾越王妃惊诧的目光,坐在了床边,死死捏住方思柳的下巴。
感受到方思柳一刹那的僵硬,他勾起唇,缓缓贴近了方思柳的脸侧,呼出的热气让方思柳不禁一颤,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快立起来了。
只听他用低哑的声音在她耳畔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还有利用价值,本世子可不会就这样让你轻易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