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叶玄朝程襄摇了摇头，“在下并未与风雨楼正面接触过，只要改头换面，就算是从对方眼前路过，他们都不一定能认得在下。”

见他依旧不肯放过自己，程襄深深叹了口气，随后说道，“那么，小友也不在乎被魔族盯上？”

“此言何意？”

他终于露出一抹笑容，“老夫能残存至今，于神魂一道上定然有不俗手段，可发现许多人都发现不了的事情。”

“其实，小友身上有魔族强者留下的印记，只要对方愿意，随时都能找到你。”

“恰好老夫知道如何激发这道印记，甚至将其抹除。”

叶玄知道，有些印记连红萱等洞灵都发现不了，偏偏对方成功在自己身体里种下。

这一次，他正想让红萱等洞灵尝试一番，便听程襄继续说道，“小友不妨将灵力运转至脑后与眉心对应之处，持续九个周天，看看是否有什么不一样。”

叶玄半信半疑，按照对方所说略微尝试了一番，突然色变。

他能察觉到那个位置，有一道模糊的图案，看上去是一只缩小了无数倍的黑手。

可他无论是自己还是让红萱她们帮忙，都无法让那道黑手印记消失。

看到他神色变幻，程襄便知道自己赌对了，“这等印记，唯有魔皇及以上强者才能种下，寻常人更是不会轻易发现。”

“小友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是个藏宝库，尤其对魔族而言有着巨大吸引力。”

“一旦有魔族强者悄然降临，并借助这道印记找上门，小友又该如何应对？”

这些话，让叶玄的面色越来越难看。

现如今他虽说能与炼虚境的强者抗衡，也能从一般的人皇境强者手里逃走，但若是对方来了位人皇境巅峰的强者，他逃离的希望便格外渺茫。

何况，那印记怎么看都不对劲，也让他想到在圣苍城中遭遇的黑手。

那种实力的魔皇，的确可以对他的生命造成威胁。

良久，叶玄深吸了一口气，死死盯着程襄，“前辈方才所言最好是真的。”

“呵呵，老夫既然敢说出此事，必然有解决办法，不然何苦被魔族盯上？”

“现在，老夫可以自由了么？”

“不行！”

叶玄想都不想拒绝了这件事情。

他在程襄惊讶的目光中，微笑着开口，“前辈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吧，在下什么时候开心了，才会放了前辈。”

“对了，前辈不妨替在下走一趟天玄城，将公输云留下的傀儡尽数带出来，在下有用。”

“你我就在……天玄城北面的遁一城汇合吧。”

说着，叶玄不等程襄拒绝，便让红萱等洞灵给他施加了数道禁锢，并笑着说道，“前辈若不想时时刻刻为魂飞魄散而担惊受怕，尽管就此离去，也尽管将在下的真实身份与秘密公之于众。”

“只要在下听见了这方面的消息，第一个死的……就是前辈。”

话音落下，叶玄朝不远处的傀儡挥了挥手，随后带着他们离开，留下程襄站在原地，看上去不知所措。

不知过去了多久，程襄才恶狠狠地咬了咬牙，低声咒骂，“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