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想想……”

叶玄根本不知眼前究竟是什么情况，他还在心里问了问红萱等洞灵，对方却也满脑子问号，他只好自己从中打探了。

黑熊听到这些话，也不失落，连忙热情邀请他进入那宫殿之中。

想到此黑熊是在巨熊骸骨发生异变后才出现的，叶玄沉吟片刻后，问道，“你可知，如今过去了多少年？”

“自上次一别，我与前辈已有十年未见，当年幸得前辈指点，晚辈才有今日成就。”

“难道前辈忘记了这些？”

此时，叶玄可以肯定，眼前黑熊应当是将他认错了人，并且看样子记忆都停留在了许多年前，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然变成了一堆骸骨。

他因此神色复杂地看了两眼黑熊，思索一番后，跟着对方进入了宫殿内。

与方才所见的衰败不同，如今宫殿金碧辉煌，大量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被当作装饰品，放在殿内各处。

黑熊一进来，就兴奋的吩咐众侍者，将一些山珍海味呈上，他自己也凑到了叶玄面前，笑容可掬，“前辈好不容易来一次，定要好好放松一番的，不必着急离开。”

“你……”

叶玄看着面前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美食，又感受到了黑熊殷切的目光，他终于忍不住，斗胆试一试，“你已经坐化多年了，如今只剩下一具骸骨在外风吹雨淋，连这座宫殿都要崩塌了。”

“这些……你都忘了吗？”

瞬间，黑熊如遭雷击，当场愣在了原地。

他周身气息忽然变得无比紊乱，时而犹如突破时一飞冲天，时而又变得似有似无，更有一股股悲伤之意流露出来。

叶玄发现，随着他的情绪变化，这座宫殿内的景象也在快速闪动，走马灯般出现了诸多奇奇怪怪的画面，其中却有黑熊身影。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叶玄便见四周重新恢复了正常，如今他坐在头顶漏雨，四周漏风的宫殿内，面对着一块块白骨，以及面前那黑熊。

此时，黑熊身躯变淡了太多，甚至能透过对方看清其身后景象。

“多谢前辈提点，不然晚辈还执迷不悟，不清楚所处境地，导致害人害己。”

叶玄匆忙避开了黑熊鞠躬，见对方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又错将自己当成了某人，想必是因为太虚令牌的缘故。

他便好奇问道，“山下石碑上的刻字，有何道理？”

“说起来，还请前辈莫要嘲笑。”

闻言，黑熊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旋即说道，“当年，晚辈远远见过前辈一面，不慎被当成不轨之徒，险些被杀死，好在前辈心地善良，救下了晚辈，并出言指点一二。”

“若无前辈指点，晚辈到头来恐怕都不能化形，因而常常感念前辈大恩。”

“今日相遇，再见前辈安然无恙，晚辈就心满意足了。”

他在说这话时，眼里明明有莫名的悲伤，恐怕真相不如他说的这般简单。

但叶玄对此不感兴趣，而是开门见山问道，“太虚二字，又有何意？”

这下，黑熊彻底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