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季漾的出现在鹿星遥的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遇见。

脱离控制的季漾就像是变了另外一个人一样，被控制的时候，他是个天真无邪的恋爱脑，但是现在鹿星遥只感觉到了沉稳。

只是被控制就能让一个人变化那么大吗？

季漾让自己的人把那个雄虫带了上来，他还是那副样貌，唐澜他们也都记得很清楚，就是这只雄虫把冉夕照骗了出去。

雄虫被带进了审讯室里，他的脸色惨白难看，不需要多审讯，就自己把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

他本来是流浪的雄虫，平常就是坑蒙拐骗雌虫为生，这次是那只雌虫先找到了他用他过往的事情威胁他，他不得已才做的。

他从小就钻在人堆里，什么事情都经历过了，你知道这只雌虫是不会放过他的，所以把冉夕照骗到那里之后他就跑了。

至于他是怎么让冉熙照乖乖听他的话的，是因为那个雌虫给了他一个小瓶子，只要打开那个瓶子，让他闻到飘出的气味，他就能控制他了。

里面审讯的时候，鹿星遥也在问季漾：“你是怎么抓到他？”

季漾坐在那里，气度沉稳：“是……他找人把他带过来的……我只是借花献佛而已。”

屋里的顾望舒耳朵动了动，回头看了一眼，不过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常。

鹿星遥抬眸看他：“戚熠？”

“嗯，你们也去过战场，应该见过他了吧？”

鹿星遥闻言点了点头。

季漾道：“他的状态怎么样？”

“……还可以，”鹿星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季漾叹了口气：“上次的事还要多谢谢你们了，如果不是你们，恐怕我现在还在那只雌虫手底下呢。”

“其实我早就想问你这件事了，看你现在的警惕心不像是会被控制的人？而且，你身上有夙回的味道……你们是不是……”

“你是想问我有没有和他睡过，是吗？”季漾倒是也不遮掩：“没有……”

“为什么？”

鹿星遥可不相信夙回会放过季漾这个雄虫不享用。

“因为我注射过戚熠的信息素，而且现在一直也在注射着，只有那一段被控制的时间没有注射，不过那个信息素能管很久，所以夙回没有办法动我。”

“他的信息素会和戚熠的信息素对抗，不过他的信息素没有戚熠的强，所以他没有办法对我下手。”

一只处于警惕时候的雌虫是做不了那种事情的。

鹿星遥：“……原来信息素还有这种作用。”

“你是外来的虫族，你自然不知道，像我们这一类的雄虫一旦订婚，就要开始注射雌主的信息素了。”

“可是……戚熠一直没有回来过，你是怎么弄到他的信息素的？还有你为什么不去见他？”

“信息素的话我有自己的办法……不过我想戚熠应该也早就知道了，只是装不知道而已，至于我为什么不去见他……”

季漾苦笑道：“是他不见我，而不是我不见他。”

鹿星遥闻言也沉默了，他听商荇说过戚熠的事情，戚熠和冉夕照就像是走着相同的命运，冉夕照跌落时，戚熠也一同跌落了。

可是冉夕照再爬起来时，戚熠已经没有站起来的资格了。

“那你们就想一辈子这样？一辈子也不见面？”

“我也不知道……”季漾神色也有些迷茫，他见过一次戚熠面具下的照片，非常恐怖，虽然在看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刚看到的那一刻，他的心还是在颤抖。

他在恐惧戚熠的脸。

当时他以为这个照片是他的买通的雌虫偷拍的，但是到后面一想，或许这是戚熠故意露给他看的，就是想让他打消那些幻想。

他把自己的伤疤撕裂露出来，想让季漾退缩，也想给自己一个结局。

意识到这一点后，季漾当时的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在帝星的雌虫中，戚熠可以说是那种像唐澜一样受欢迎的虫，就连现在也一直颇受追捧。

季漾也曾经为自己的雌主骄傲，可是戚熠受伤之后，没有了那层光环，季漾只感觉到了悲伤，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戚熠？

他是喜欢戚熠的，不然不会买通他身边的副官来探听他的消息，可他又恐惧戚熠的脸，或许，他们永远不见面才是最优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