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已经解决了。”
彼勒斯抬头望去, 看到了萨德和奥尔卡站在那里。
无数折断的枪矛和箭矢散落四周,两位老人——堂吉诃德和阿瑟正抓着袭击者的脖子和头发俯视着这里。
彼勒斯也直觉到现在是结束一切的时候了。
[呃-呃呃呃! 如果只是血的话还好, 偏偏是那‘血’。该死! 原来安杜西亚斯那家伙为什么会崩溃! ]
基梅里埃斯绝望地喊叫道。
然而彼勒斯没有留下任何可能性。
彼勒斯斩断了基梅里埃斯的脚踝和手腕, 随即准备给予最后一击。
打算干净利落地摧毁心脏。
就在这时。
“彼勒斯,稍等一下。”
一个阻止彼勒斯的声音响起。
都铎。堂吉诃德·拉曼查·都铎。
不知何时靠近的他静静地注视着彼勒斯。
仅存的一只手牢牢握住了枪王的枪——冈尼尔。
“让我来做吧。”
都铎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的决心。
但彼勒斯拒绝了。
“不行。”
“……为什么?”
都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遗憾。
然而彼勒斯的态度非常坚决。
“恶魔最后流出的血会改变命运。因果律会被扭曲。”
即使再好的运气, 一旦与恶魔的最后一刻相伴,结局也不会好。
扭曲的因果律会将恶魔猎人的道路引向不好的地方。
因此, 恶魔猎人的命运往往以黑暗和孤独告终。
然而。
“没关系。这是我选择的道路。”
都铎自愿成为了恶魔猎人。
既然如此坚决, 彼勒斯也没有办法。
况且,都铎在过去的命运中也曾经历过被恶魔之血浸染的生活,或许这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命运。
“…”
彼勒斯短暂沉默后,默默地退后了一步。
这是他对都铎的一种信任表达。
“谢谢你。”
都铎向彼勒斯鞠了一躬。
片刻之后, 都铎转向旁边的菲吉问道。
“菲吉,能给我一点你的血吗?不知为何, 你的血对恶魔来说就像毒药一样。”
“当然可以!”
听到都铎的请求, 菲吉点头并用刀轻轻划破了自己的手臂。
菲吉身上流出的深红色血液沾染在都铎的枪——冈尼尔的刃上。
“…”
都铎的目光转向倒在地上的基梅里埃斯。
基梅里埃斯的脸部下方, 胸口部分还残留着帕萨蒙特的脸。
彼勒斯造成的伤口周围裂开,黑色的肉块下露出了心脏。
帕萨蒙特的脸扭曲地包裹着基梅里埃斯的心脏。
不久,都铎干涩的声音从唇间流出。
“做不可能的梦(So?ar lo imposible sohiar)。”
两刃闪耀着青光的枪, 冈尼尔抬起了头。
“战胜无敌的对手( Vencer al invicto rival)。”
眼中充血,泪水流淌。
“忍受无法忍受的痛苦( Sufrir el dolor insufrible)。”
心脏剧烈跳动, 仿佛要挤出生命之初的力量。
“为崇高的理想而死( morir por un noble ideal)。”
这一切都是为了履行真正骑士的职责和义务。
……不。
“这是特权而非义务( Su deber no Su privilegio)。”
随着都铎的最后一句话,枪王的枪一一冈尼尔刺穿了虚空。
噗- 咕!
坚韧的皮肤被撕裂,隐藏其下的邪恶肉体被摧毁。
流淌着恶意的血管断裂,其中蕴含的一切恶毒之物喷涌而出。
基梅里埃斯在地上拼命挣扎,但图德那穿透心脏并钉入地面的长枪却纹丝不动。
[大业…… 之门已经…… 恶魔的时代已经……]
基梅里埃斯用微弱的声音喃喃自语, 最终瘫倒在地。
从此以后, 他再也不能动弹。
这是引导世界走向灭亡的第四位主角退场的一刻。
焦点转移到了新登场的主角身上。
黑色的血液。恶魔的血液。
图德毫不退缩地接受了这一切, 仿佛早已预料到。
在恶魔污浊的血液中, 图德的眼神清澈、纯净而正直。
彼勒斯以前见过这种眼神。
回归之前的那个世界,凡人的命运,一切都燃烧殆尽的毁灭时代。
那是那个时代的英雄,在最前线最为激烈、最为炽热地生活过的英雄的眼神。
枪王唐吉诃德·拉曼查·图德。
这是引领未来时代的伟大英雄的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