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否定的声音响起。它伴随着第二次的否定而来。
虽然没有听到晨鸡的啼鸣, 但时间已经接近黎明。
当他醒来时, 发现自己躺在沙滩上, 伤势已经完全恢复。
回想起来,小时候他也曾与父母一起被埋在篱笆下,却不知为何活了下来,此时所有的疑问得到了解答。
他带着恢复的身体回到了半生都在其中度过的学院。
许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身体、心灵以及周围的环境。
他平静地适应了现实。对神的信仰和对人类的爱虽然充满了疑问,但他还是得继续活下去。
……最后, 他看到自己的心脏被刺穿了。
从小支持并保护的不良少年。
天生扭曲的第一级战犯后代。
他相信自己能够改造这个孩子。
这是按照神的教导,遵循父母相信人类是善良的理念,并且在看着孩子成长过程中感到自豪的行为。
随着时间流逝,就在现在,被长大成人孩子的手刺穿心脏的他思考着。
‘我是谁?’
眼前闪过一幕幕往事。仿佛骑在一角兽背上,快速流过的记忆。
我至今所做的一切有什么意义?最终是否都是徒劳无功?
我是谁?又将流向何方?
他对自己的存在也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否定神。否定人类。否定你自己。]
三次否定的声音响起。第三次听到时, 他闭上了眼睛。
恶魔与人类的二元对立对他来说已不再重要。
[人类总是将自己的丑陋归咎于恶魔。真是个无耻的种族。]
安杜西亚斯拉紧缰绳, 驱使温斯顿的身体移动。
温斯顿似乎也不再被人类的概念束缚, 露出了恶魔般的扭曲面容。
但彼勒斯依然泰然自若。
“我对恶魔与人类之间的善恶评判毫无兴趣。”
[…]
“无论人类的本质是好是坏,我依然是人类。而我想守护的东西大多都在那一边。仅此而已。”
战争中没有善恶之分。
只有大大小小的利益漩涡交织在一起。
在战场上度过数十年的老兵对此非常清楚。
听到这话,安杜西亚斯嘴角微微上扬。
[确实如此。无谓的争论太长了。去死吧。]
巨大的马蹄再次朝彼勒斯袭来。
就在彼勒斯刚抽出德卡拉比亚的瞬间。
……轰!
一道白色的屏障挡住了安杜西亚斯的马蹄。
在这复杂的利益漩涡中, 仍有一束纯粹的利他之心闪耀着光芒。
一个单纯为他人功能的白色防御罩。
“洛先生!”
能用这个名字呼唤黑夜猎犬的只有一人。
多洛雷斯。她以坚定的表情出现,挡下了安杜西亚斯的攻击。
轰! 咔嚓!
周围的地形再次剧烈扭曲。
接着, 彼勒斯身后传来了呼喊声。
“哎呀, 怎么这么吵! 老夫的耳朵都要震聋了!”
“啊! ?教皇陛下! 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多洛雷斯看到彼勒斯身后的纳博科夫,惊讶地扩大了神圣防御罩。
然而。
[无用。]
Amducius举起他的角, 依然穿透了 dolores的神圣防御罩。
这是一种与 dantalian或 belial完全不同的力量。它远远超越了 dolores的神圣之力。
‘……该死! 这次也是。’
dolores被推得向后退去,咬紧了牙关。
尽管这段时间她不断调整心态并刻苦训练,但当真正面对强大的邪恶时,结果依旧相同。
人类的时间有限,能够变得更强的范围也十分明确。
夜晚的猎犬所走的荆棘朝圣之路,未来还会不断出现强大的敌人,以现在的水平, 别说成为他的盾牌,不拖后腿已是万幸。
dolores对自己在关键时刻屡次感到无力感到沮丧。
就在这时。
哗啦-
黑色的披风遮住了她的视线。
“……!”
夜晚的猎犬来到 dolores面前, 遮住了她的眼睛。
“……不要死。”
一瞬间心跳得太快,以至于没能听清他说的话。
“什么?”
听到 dolores颤抖的声音反问,夜晚的猎犬再次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不要看。”
那是一种仿佛在高度警惕的声音。
dolores直觉到了。
眼前出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