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彼勒斯早已超越了四年级学生的水平,达到了研究生甚至是教授的水平。
更不用说技能成绩如何?
彼勒斯曾被怀疑连专家下级都达不到,甚至可能还处于新手阶段, 但他却展示了他一直隐藏的专家高级实力。
这是一个平民出身者难以想象的惊人境界,甚至可以与七大世家的杰出后起之秀相媲美, 或许比他们还要强。
“笔试也行,实操也行。真是个让人羡慕的家伙啊, 哥哥。”
“…”
“听说他已经跟上一代的名人频繁会面?大家都很羡慕。”
然而彼勒斯却因为这件事而感到烦躁,但对其他人来说,这却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情。
但是彼勒斯很清楚这一点。
“…”
金钱?权力?名誉?所有这些表面上的东西, 在末世开始之后都将变得毫无价值。
那时,所有的秩序将会崩溃, 所有的价值观都会颠倒。
正如某位伟大作家所说,‘生存成为粗鄙笑话的时代’即将到来。
“一切都是徒劳的。”
听到彼勒斯的话, 辛克莱尔再次歪着头。
“哥哥有时候看起来不像这个世界的人。”
这句话让彼勒斯的心里有些刺痛。
辛克莱尔再次大笑起来。
“听你说话就像个老古董”谁会相信你才十八岁! 那么, 你是打算隐居到什么地方去吗?”
咔嚓——空啤酒罐被捏瘪了。
辛克莱尔把它放在手掌上,然后聚集起了魔力。
呼呼——
炽热到几乎看不见的火焰升起, 熔化了啤酒罐。
很快,它在铁属性魔力的作用下形成了新的形态。
一只手持怀表的兔子,一个非常精致的金属玩偶出现在辛克莱尔的手掌上。
“对了, 那个传闻你听说了吗?”
辛克莱尔一边摆弄着兔子玩偶一边说道。
“这次入学的20学号的同学中,据说有一个隐藏身份的皇族。”
“那不就是股市里的小道消息吗?”
“……嗯~ 也许吧?”
辛克莱尔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回答。
“如果是皇族,那肯定天赋异禀。毕竟是那位伟大的先知皇帝陛下的血脉,自然不同于一般的同龄人。”
“…”
“从学期初开始就不能过于显眼,所以他会隐藏实力生活。这样才能体现隐藏身份入学的意义。我想他可能是想招募一些人才吧?我是这么认为的。”
“…”
“但在危急时刻,他不可能一直隐藏实力。比如在考试过程中, 如果朋友遇到危险的话。”
“够了。”
彼勒斯又一次否定了辛克莱尔的话。
“我不是皇族。”
“……我没说过你是皇族啊?”
“?”
彼勒斯歪了歪头。
辛克莱尔只是傻笑着。
这一幕让彼勒斯想起了某件事。
‘说起来,辛克莱尔这女人以前也是个神秘人物。’
彼勒斯回忆起了回归前的记忆。
辛克莱尔在学院毕业后就与所有同学、前辈和后辈失去了联系。
然后就这样永远地从世界上, 从历史中消失了。
回归之前,在学院毕业多年后, 海布罗、米德尔布罗、洛布罗等人也常常讨论‘辛克莱尔现在在做什么?’,‘那家伙四年里一直是热兵器部的首席,无论在哪里都会过得很好吧。’,‘她到底是从哪里来, 又去了哪里呢?’等等话题。
他们一边回忆着她在学院期间取得的惊人成绩和记录,一边谈论着。
……当彼勒斯在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
“对了。哥哥这次期中考试结束后打算做什么?”
辛克莱尔再次问道。
“期中考试结束后有一周的假期。那时有什么计划吗?”
“有。”
“是什么?”
“背部和下肢训练。还有弓术训练。”
“……除了运动和训练之外。”
辛克莱尔撇了撇嘴, 嘟囔了一声。
然后继续说道。
“有空的话来我家玩吧。一起吃顿饭。”
辛克莱尔的邀请有些出乎意料。
彼勒斯挑了挑眉。
回想起来, 辛克莱尔以前也曾向彼勒斯提出过类似的建议。
那是他们在孤儿院做志愿者时的事。
当时丹塔利安正在为没有父母的孩子们募集捐款,辛克莱尔问彼勒斯是否愿意捐款,两人进行了这样的对话。
‘哥哥。你不捐款吗?’
‘……没钱。’
那确实是真没钱。
因为彼勒斯拒绝接受巴斯克维家族的任何援助。
而且当时也没有接受辛迪温迪的资金支持。
为了避免平民身份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总之, 那时候辛克莱尔显得有些疑惑。
‘钱?怎么会没钱?作为学院的学生。太无情了吧?这里的孩子们可怜地失去了父母。我们应该帮助他们。’
‘父母之类的东西并不重要。’
‘嗯?’
‘反正这世界是要靠自己的力量去闯的。父母这个存在只在需要他人帮助的童年时期起作用,除此之外都是不必要的。’
彼勒斯的想法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没有改变。
为什么孤儿院的孩子们可怜?
他们只是用国家机构代替了父母的存在,但他们拥有生存所需的一切。
摄取必要的营养素, 接受必要的教育并成长。
比起在巴斯克维家族被当作猎犬养大,这样的生活要幸福得多, 也更舒适。
‘世界’充满了痛苦,是一个需要通过斗争来克服的对象;而‘父母’不过是帮助你度过这场漫长战斗初期的初级引导者罢了。
彼勒斯只是从功能性的角度看待父母这一存在,而这在他一生所处的巴斯克维家族以及半生所经历的‘灭亡时代’里, 是一种理所当然的价值观。
但经历过战争的人和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是无法相互理解的。
彼勒斯意识到,在灭亡时代尚未到来的时代里,他的这种看法可能会显得有些奇怪。
所以他对此没有任何期待。
……然而。
“明白了吗?一定要来玩哦。”
辛克莱尔以前所未有的认真表情看着彼勒斯。
不是平时那种充满好奇心和活泼的样子, 而是沉重而哀伤的气氛。
她仿佛是在表示理解并同情彼勒斯。
就像以前一样。
“那么,我现在要去打工了!”
辛克莱尔把某样东西放在彼勒斯面前,然后走向屋顶的出口。
‘这家伙也有工作?这个时候?’
彼勒斯歪着头。
但辛克莱尔只是微笑着挥手告别。
不久之后。
……砰!
屋顶的门关上了。
“……”
彼勒斯转过头,看向辛克莱尔放在眼前的物品。
那里有一只拿着怀表拼命奔跑的小兔子正直勾勾地看着彼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