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蓦的睁大眸子，身体一个激灵，她不可思议的看向墨染安，“染安，你……到底是不是幻境？”

墨染安轻轻地笑了，他揉了揉九歌的碎发，“九歌，我一直活在你心里啊。即便是以后你将我忘了，我也在这山川湖泊之中，在一草一木之间，一直陪伴着你。”

“所以，我不希望你一直将这仇恨当做唯一的使命，既然重活一世，你也应该去好好为自己而活。”

“染安，我心中最大的执念，就是要亲手报仇雪恨，在此之前，我无法安心去过任何生活。”九歌眸色幽深，坚定地说道。

墨染安叹息了一声，“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事情是比让自己幸福更重要的事情，倘若报仇能让你放下心结，那你就去吧。”

“走吧，九歌，你不属于这里，幻境只会让人沉沦在虚假里，倘若有一天，你报仇成功，解开心结，或许我们会再次相遇。”

墨染安眸中满是不舍，他眸底流淌着点点星光，轻薄的嘴唇微微勾起。

九歌重重的点了点头，“染安，相信我，我会报仇成功。”

她凝结灵力，握起拳头，朝着虚空一击。空气波动扭曲，泛起层层涟漪。

“砰”的一声，九歌又锤了一拳，空气极速的波动，虚空中像是有一片玻璃，裂出一道缝隙。

当九歌打出第三拳的时候，几道裂纹出现在眼前，空间破碎，整个世界都在坍塌扭曲。

九歌深深地凝望了墨染安一眼，“染安，终有一天我们会再次相遇。”

“九歌，再见。”墨染安微笑着点头。

幻境七零八落的碎裂开来，将墨染安连同这个世界埋没，化成一缕雾气，转瞬消散。

九歌眼前一黑，再次睁开时，已经回到擂台上。

似乎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柳婉清手持玉笛，唇角含着一抹笑意。

擂台下观战的弟子也纷纷陷入了幻境之中不可自拔，有的人脸上带着笑意，有的人脸上满含怒意，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执念里，挣扎不得。

九歌朝着柳婉清望去，眸色一片清明，她道：“婉清师姐，谢谢你，让我再次见到了我想见的人。”

“婉清师姐，轮到我成全你了！”九歌颔首。

说罢，九歌凝结灵力，大喝道：“天雷破空！”

瞬时之间，天雷滚滚，无数道天雷从天而降，呈雷霆之势劈向柳婉清，速度之快，堪比呼吸。

这一招式是方才她在击碎幻境之时，突然顿悟，所悟出的独特功法。

柳婉清躲闪不及，被几道天雷击中。她大惊失色，这天雷不只是迅猛无比的雷击，里面竟然蕴藏着爱、恨、嗔、痴等复杂的情绪，这些情绪席卷而来，将她死死的困住。

柳婉清蓦的运转丹田，试图用灵力打破这困境。丹田一动，非但没有凝结灵力，反而遭到了反噬。

柳婉清猛地吐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