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用没穿拖鞋的脚背，轻轻踢了踢他穿着西裤的小腿腿侧。

“油嘴滑舌。”

但少女只是嘴上说说，却很高兴的踮起脚尖，刚想要在那人的脸上落下一个吻，就被男人的声音打断了。

“你梳洗梳洗，”陆煜凡快得像租借的舌头到期似的，生怕说慢些就被她碰到：“然后和我出来一下。”

他说完就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有什么不能在家说吗？”娜娜抱着臂，赌气似的说道。

陆煜凡理解错了少女的心情，以为她的郁闷来自……想和他亲密却被拒绝。

陆煜凡隐秘地长呼了一口气。

他不带任何旖旎、语气认真地说道：“是重要的事。”

*

娜娜换了身能出门的外衣，在穿衣镜前斟酌一下后，在脖颈处系上一条和穿搭风格相近的丝巾。

娜娜站在门口处，微微张开手臂，演示性的在男人面前转了一圈。

“等了很久吧。”

陆煜凡模仿着兄长的语气，看着腕间的手表说道：“才15分钟，不久。”

他说完以后，身前的少女没有任何动作。既不和他离开，也不走回房间。只是站在他的面前，用小鹿般的眼瞳盯着他看。

“很漂亮。”陆煜明情商突然上线，他想了想，还是发自内心的称赞道。

见少女迟迟没有动作，他有些迟疑的补了一句：“你无论穿哪一件都是。”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这是她第二次这么问了，陆煜凡心中不免警觉起来。但在数度与诡异战斗中留下的心理压力，又让他在几个呼吸间……把自己的状态强硬伪装起来。

“怎么会？”陆煜凡伸出手，动作难掩生涩地抚平了少女落在衣料的褶皱间的发丝：“你的事情，我每一样都记得很清楚。”

娜娜慢吞吞的声音，轻轻拂过男人的耳朵：“那你怎么忘记了——我不能踏过‘灰线’的。”

陆煜明顺着少女的声音低下头，看到了静静躺在他鞋子边缘的灰线，近得几乎被他踩到。

他的注意力被少女完全地夺走了。

在自己更熟悉的家中，竟然没有看到用家传秘术画出来的‘灰线’。

娜娜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下意识的反应，主动延伸到下一个话题。

“你不是说最近那个‘夜雨’什么的在这附近吗？”

陆煜凡果然接了起来，但却说得极为含糊：“想看看你有没有忘记，怕你偷偷跑出去玩遇到危险……”

“可你——上次说的明明不是这个理由。”

娜娜在男人令人着迷的沉默中，把手放在了他的手掌心。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什么都忘记了。”她牵着眼前人的手，调情一般的说道：“你现在……很不对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