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嫌弃的丢掉赵凌极的肠子,李焕仙皱着眉头骂了一句。呼延贡笑了笑,他难得看见李焕仙如此不镇定。只见酒窖内的小罐酒已经被他们喝光了,整个酒窖,除了赵凌极、翠珠、沈胜天这三条尸体外,就剩下一个半瓢葫芦与一坛一人宽高的巨大酒缸。
“哗!”
呼延贡从大酒缸中舀了一瓢陈酒,自己喝了一口,随即缓缓形成直下的水流倒在地上。李焕仙面带不悦之色,将手放在水瓢下面,反复的冲洗。
“有没有想过,如何逃出去?”
呼延贡将酒水倒光后,靠在酒坛旁,看着李焕仙说道。李焕仙点了点头,一边搓着腥臭的双手一边说道:“为今之计,便是冒险入河。我们吃的鱼,是洛阳月江的特产。除了月江,其他河流根本见不到。所以这地下暗河,必定连通月江。”
“那还等什么?”
一听说能跑出去,呼延贡立刻来了兴致。但别人不清楚呼延贡,可李焕仙是非常清楚这货的底细。只见李焕仙笑了笑,示意让呼延贡在舀一瓢酒水给他冲洗一下,随后说道:“你生在大漠,贸然进入水流湍急的地下暗河,有死无生。而且我刚才看过,这暗河的流速又加快了。这就说明,外面应是月圆之时。圆月当空,潮汐猛涨,我们走水路,大概率会被急流绞碎。只怕我们最后的尸首,都不会比赵凌极的完整。”
“圆月?我记得我们进入这里的那天,是十一!现在是十五……我们已经被困在这四天了?”
“是啊!一天死一个,也能排的上号。”
第一个死的是翠珠,第二个是沈胜天,第三个谢良无故失踪,尸骨无存,第四个是赵凌极。那第五个,会是谁呢?
李焕仙又用酒水冲了冲手,放在鼻镜处闻了闻,臭味是没有了,却有一股尸油的味道。这味道,李焕仙很熟悉。上辈子在南洋收拾那些降头师的时候,接触过不少。微臭发苦,还有些腥。
一般尸油的炼制,是用火烤尸体,或者是用水浸泡尸体,让尸体发胀,让油花飘出来。估计是刚才抬赵凌极尸体时,他那只被烧焦的手滴出了一点尸油,沾染到了李焕仙的手上吧?
看着李焕仙不说话,反而像个女人一般,不断的嗅着自己的手,呼延贡喝了一口水瓢中的酒挖苦道:“像个娘们儿一样,闻来闻去臭味能被你吸光吗?等下去河边洗一洗不就好了?”
没有理会呼延贡的挖苦,李焕仙仔细闻了一会儿后,一把夺来呼延贡手中的水瓢,借着酒窖中的人鱼油灯看了起来。果然,酒水中飘着油花!
“哈哈……你真是条好汉啊!别人用蛇、用虎鞭泡酒喝,你直接用死尸泡酒,真厉害!”
“你在说什么?”
呼延贡听不懂李焕仙的话,靠在一人高宽的酒缸边,不解的问道。李焕仙没有答复他,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让呼延贡让开。
“哗啦!”
只见李焕仙一脚踹到酒缸上,硕大的酒缸应声而倒,瞬间破碎。酒水四溢之下,一具被泡的发胀发肿缺少了一只右耳的尸体,就那样静静的躺在地上。
“操!”
呼延贡大骂一声,直接跑出酒窖,玩命的抠着自己的喉咙,将腹中之物尽数呕出。而李焕仙则是丝毫不嫌弃的将发肿发胀的尸体摆正,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一言不发。
那具尸体,他认得,其他人也认得。
正是那已经失踪了好几天的人,谢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