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已死王爷的儿子,能这么专横跋扈?
温颂没说,大胡子也从她的表情看出,撇撇嘴解释道,“仗着爹的身份,又是新皇的表哥,整日耀武扬威,平时还有将军压着,如今将军撤职,少了压制,他尾巴直翘了天。”
心中越发憋闷,大胡子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把边疆大权发放到一个王爷的混账儿子手里,难不成真是什么亲人之间的感情?
别说笑了!
温颂见大胡子越发生气,赶忙问起别的,“伤口处理了吗?”
大胡子回神,语气平缓下,“简单止了血,明儿一早,我便出发去抓药。”
天色已晚,即使驾马狂奔到县城,那也无用,没有药馆开门。
随军医偷偷给将军的伤口止了血,可没有其他药备着,怕炎症再导致发热。
大胡子很是担忧夜晚沈世武的安危。
“我这里有。”
温颂的话语如沙漠中的清泉,大胡子惊喜的看向她。
这次采买的药里正好有。
温颂此次去县城采买,没收住,买了好多,好在都是实用的。
她巡视一圈帐内,猛然想起,买的所有东西,海达给卸在了外面。
她快步出去,从一堆东西里翻出两包配好的药材,“希望他用不到。”
如果沈世武能平平安安度过今晚,就是最好不过,少受好多罪。
大胡子帮她把所有东西都搬了进来。
他说,“姑娘,将军就拜托你照顾了,我还要抓紧赶回去。”
温颂愕然,“这不合适,还是你留下照顾,我去其他地方休息。”
“夜晚军营点名,不在会被定义逃兵,罪很重,请姑娘体谅。”
温颂沉默,不知该如何说,这罪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说起这个,温颂突然想起,“那大哥不在军营,行吗?”
大胡子点点头,“将军如今不是正规士兵,只是打杂跑腿,更何况他有伤,出来时有报备。”
温颂还是觉得不妥。
大胡子只知沈世武随行有一女子,安置在他曾驻守过的村落,可两人什么关系,他不太清楚,只默认两人有关系。
温颂的顾虑,他理解成了害羞。
本朝未婚男女是要设防避嫌,更别提还独处一室,可如今情况特殊,大胡子一时想不到,哪个地方还能有这踏实。
见她不语,大胡子抱拳,诚恳说道,“拜托姑娘了!这事儿我会保密,不会传出去损伤姑娘的名声。”
“不是...”
温颂犹豫再三,还是咬咬牙点头,“好,你回去吧。”
这一路沈世武没少照顾自己,那自己照顾生病的他也是应当的。
算是小辈照顾长辈。
大胡子再三感谢,转身离去。
帐内只剩二人。
温颂站在原地犹豫不决,最终还是上前检查他的伤口。
仔细看,绑带上的血不多,应该是止住了。
她发现这一点,倒是放心不少,至少血止住,就不用担心失血过多。
温颂转身往炉里添了足足的火,让帐内暖和起来。
看着沈世武赤裸的胸膛,温颂小心翼翼的上前,抽过一旁的被子,给他盖上。
就在这时,沈世武睁开双眼。
两人四目相对。
沈世武张张嘴,吐出两个字,“有劳。”
话音刚落,便晕了过去。
温颂叹息一声,这人怪好的,还特意醒过来跟她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