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颂的包袱里有之前存的银票,还有一些散碎银子,被她谨慎的缝在贴身衣物的里侧。
不论到哪里,银子都是好玩意儿。
她得尽快找辆车,然后去趟县城。
夜晚,伴随着温暖的炉火,洗漱完毕的温颂刚刚躺下,隐约听到麦卡的声音。
因为外面刮着冷风,呼叫声似有似无,她侧耳倾听许久,这才确认。
麦卡哭着拍打温颂的帐门,“姐姐,救救我阿姐~”
温颂披上衣服,打开门,麦卡急的说不出话,拽着温颂就往她家走。
温颂瞧她这样,也没多问,裹紧外袍小跑跟上她。
这还是第一次进她们的帐,比自己住的要大许多,屋内摆设也更齐全。
往里走,一眼看到蜷缩在床上的海达。
她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额头冷汗直流。
平时走路干活虎虎生风的人此刻异常脆弱。
温颂心一紧,快步走过去,“你怎么了?”
海达看到她,脸色有些不自然,“你怎么来了?”
温颂松了口气,还能说话,看来不是大问题。
“麦卡说你不舒服,我来看看。”
海达看了一眼哭泣的麦卡,眸中闪过感动,看向温颂却又那样冷漠,“我没事,你回去吧。”
说着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她。
温颂向下看去,眼神一顿,没说什么,不顾麦卡的挽留,起身离开。
等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包牛皮纸。
海达正在安慰哭泣的麦卡,看到她回来,神情一怔,似乎没想到她会去而复返。
“我有药,熬了暖暖小腹。”
温颂解释着。
决定来边疆的决定很仓促,但是准备的却很充足。
那一整晚,她都在准备行囊,包袱里面有女子常用的药物。
海达刚刚翻身,不小心露出身下的血迹,她便明白过来。
麦卡擦擦眼泪,担忧的询问着,“姐姐,阿姐她怎么了?”
“阿姐没事。”
海达抢先一步开口。
温颂明白她不想让麦卡知道,于是转移话题说着,“麦卡,你会熬药吗?”
“会!”
麦卡下床,接过药快步离去。
等她离开,温颂才走近坐下,“每次都会这样痛吗?”
海达本不想理会,可看着对方真诚相待,她到底还是没忍住。
“不是,这次溜羊回来冻着了。”
温颂也疼过,知道这种滋味有多难受,看着她满不在乎的样子,不禁劝说道,“如果不照顾好,会落毛病的,我们女子还是得仔细点。”
海达嗤笑一声,“那是你们上京中细皮嫩肉的女子。”
她羡慕的看了温颂一眼,继续说着,“我是皮糙肉厚,哪里和你们一样精细,忍忍就过去了。”
说着,海达脸色又白了一瞬,她用手摁住小腹,忍耐着疼痛离去。
温颂明白她的意思,反驳道,“上京女子不是女子?既然都是女子,每月都会经历同样的事,还分什么地区。”
海达本意是讽刺上京女子柔柔弱弱,可温颂不接招,她自己反而不知怎么反驳,只是幼稚的哼了一声。
温颂抿嘴笑笑。
此时麦卡端来熬好的药,海达一开始倔强的不想喝,可看着温颂释放的善意,还是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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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温颂早起准备打听一下,哪里可以去县城。
刚刚出帐,就看到海达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