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云父捋着胡须,低声说着,“皇城司,只听一人的命令。”
“!!!!”
云溪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后退一步,“爹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皇帝派亲卫劫走囚车的目的,就是为了能治罪明奕?
“住嘴,不可乱说!”
云父厉声打断他。
云溪震惊不已,瞬间明白让自己忘掉此事的用意。
他不从,“明奕还在牢中,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如果我不指认,他岂不是还要多遭牢狱之难。”
云父激动的咳了咳,“你要是说了,就是和...作对,你要拿我们全家的命赔你的义气吗?”
皇帝的疑心病,谁又能逃过?
这次怕是要先拿沈家开刀,他们云家如今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云溪摇头,“不不...沈二哥已经着手调查,我如果矢口否认,岂不是成了不仁不义之辈。”
说完,他不顾云父阻拦,便径直向外走去。
门打开,脚步骤停。
云溪看着外面的人,红了眼眶,“娘...”
云母把他推回屋,苦口婆心的说着,“溪儿,暖儿还在外乡受苦,你要是再出点什么事,让我和你爹,还怎么活?”
“你一定要冷静!不能冲昏头脑,咱们全家不能跟着冒这个险啊~”
云溪背过身。
云母落泪,狠狠心道,“娘求你了...”
说着,她就要跪下。
“娘,不可,万万不可。”
云溪扶起她,先一步跪下,低垂着头,耳边是云父的叹气声,还有云母的低泣声...
云溪从回忆中抽过神,看了一眼沈府大门,深深吐出一口气,双腿用力,策马而去。
皇威震怒,余威并未消失。
沈云飞被打板子后,紧接着罢职文书送到。
从三岁启蒙,到蟾宫折桂,一切竟都成了泡影。
本就伤口未愈,重击之下,一病不起。
沈国公第一时间进宫求情,却不知为何惹怒天子,被谪贬至巴东反省,三日后启程。
这一决定,震惊整个上京。
沈国公两朝元老,前朝的开国大将,手握重兵,爵位加身,竟被谪贬至偏僻荒凉的深山。
众位大臣惶恐不安,关门闭户独求安稳度日。
文官瑟缩在府中,武官们,尤其是跟着沈国公出生入死打天下的人们纷纷不平,要合力写折子求圣上撤回决定。
还未递上,便被沈国公拦下,众人不解,他没有解释,只是平静的接受。
大夫人被这一个个重击打的措手不及,整日以汤药吊气。
府中人心惶惶。
温颂也震傻了眼,这些事情就好像是突然发生,让人措手不及,也无反抗余地。
就在此刻,监牢里的沈明奕来信,让她探望。
温颂迫不及待的赶到监狱,还早,没到约定的时间,她只能在马车里等待。
监狱门打开,温颂赶忙下车走过去,却被人呵住。
原来还没到探望时间,只是有两名犯人被押送出京。
温颂刚要回马车,就听到身后熟悉的叫骂声,止住步伐。
狼狈不堪的两人正是秦妮子和温大载。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要不是有铁链子和枷锁,两人恨不得扑到温颂身上咬下几口肉。
秦妮子够不着,气的冲她吐口水。
温颂只是轻轻扫了二人一眼,便失了兴趣,抬腿向着马车走去。
秦妮子急眼,“你站住!你站住!死丫头,要不是我们,你早就饿死了,你就是个丧门星,克爹克娘克我们,怎么他们死了不带走你!”
“呜呜~我温大载真是倒大霉,有你这么个外甥女...姐啊~姐!你在天有灵,降雷劈死这个白眼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