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妮子可怜巴巴的要掉眼泪。
春夏听后,趁她不注意撇了下嘴,随后满脸同情,“怎么能动手打人呢?打人的泼皮没有好下场,坏脾坏肝坏心肠的东西!”
一顿指桑骂槐,她很痛快。
秦妮子尴尬的扯扯嘴角,为了阻止她继续骂下去,赶忙苦涩笑道,“算了算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像是被伤透了心,“人家如今身份尊贵,吃得好穿得好,出行还坐马车,自然是看不上穷酸血亲。”
春夏瞪大双眼,下意识反驳,“她算哪门子的身份尊贵?在府中同样是奴仆,只不过拿着鸡毛充凤凰罢了。”
“你说什么?”
秦妮子震惊,不敢置信的眨眨眼,心中有些没底,“不会吧…”
她还以为温颂会是小妾小夫人…
春夏察觉自己的失言,懊恼的轻咬嘴唇,四下看了看,最终下定决心,抱着一吐为快的情绪。
“我跟你说实话吧。”
“她跟我一样,是伺候人的丫鬟,只不过得了主子的喜爱,能穿主子不要的衣服,外出帮主子办事也能乘坐马车。”
“整天对我们吆五喝六,随意辱骂,不就仗着主子对她有点好脸色吗!谄上娇下,狐假虎威!呸!”
春夏不受控制的升起嫉妒,随即想到什么,又挂上嘲意,“不过说一样,其实也不一样,我们是拿月钱的,她可没有。”
“为什么没有?!”
关乎到钱的问题,秦妮子双眼瞪大,生怕露听一句。
“到了出府的年纪,主家都放她离开,可她偏偏不离开,还把自己攒的银两全都贿赂给了管事妈妈,为了顺利留在府中,她还发誓不要月钱。”
“她傻了吧!”
一听到温颂把这些年的银两全都给了外人,秦妮子气红了双眼,鼻孔放大,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又听她白干活不拿钱,差点撅过去。
春夏赶忙扶住她,戏还没演完,主角怎么能倒下?
秦妮子稳住双腿,不解的问,“她为什么这样做?”
春夏鄙夷的撇嘴,小声说着,“还不是心里不老实,打起了主子的主意。”
秦妮子双眸燃起希望,要是这样的话也好,她攀上贵人,油水更足。
谁料春夏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打碎她的希望。
“奴仆打主子的主意,我们大夫人怎么能容她。”
春夏说着,语气带上一丝畅意,“索性过不了几日就不用再看见她了。”
“什么意思?”
秦妮子紧着问,脸都快凑到她跟前。
春夏不着痕迹的后退半步,“我们大夫人准备找个理由,发卖掉她,卖的远远的,既能除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又能为府中进账一笔银子。”
说完,她带着开玩笑似的语气,“要我说还不如你把她带回去卖掉,那笔银子还能落在自己手里。”
秦妮子一怔,心头微微发颤。
春夏盯着她仔细看着,轻笑道,“这事儿我也就敢同你说。”
她一脸舒爽,将心中的郁闷吐了个干净,心情也好了不少。
计划成功,春夏准备离开。
临走前,她不放心的对秦妮子低声提醒,“对了,这事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
秦妮子看不出脸上的表情,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等人走远,她那双浑浊的眼里,亮出熟悉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