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了下车了。”
真是越怕什么就来什么。
温颂探头看着外面荒无人烟的地方,心里有些害怕,“大哥,这是哪里?”
“我怎么知道。”
马夫毫不在意的说着。
温颂听的一怔,“什么?”
“主家只给了二两银子,让我出了城门拉到哪里算哪里。”
马夫解释完,没了耐心,“快点快点,下来了,我还得赶回去呢。”
“大哥,至少得把我们拉到有人烟的地方吧。”
“哪那么多事儿!这就是二两银子能到的地界。”
温颂心里不满,却不能表达出来,“这里什么都没有,在这下去,天黑都找不到人家,大哥行行好吧。”
谁知,马夫不为所动,甩了甩鞭子,威胁道,“废话少说,快点下来!”
逞威风时,他突然对上一双压迫冷冽十足的双眼。
心里一惊,有些害怕地转了话术。
“算了算了,我好人做到底,再送你们一段。”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还是姓沈。
马夫突然服软,温颂不明所以,留了个心眼。
突然示好,别是要拉去卖了他们。
谁知,马夫竟真的把二人放在了官道上。
“这里再往前不远,就是槟州,我实在不能送了,这下赶回去就得半夜了。”
马夫有些埋怨,却在触及沈明奕的目光时,心颤颤,嘴里嘟嘟囔囔的驾车离开。
温颂听的很清楚,那人嘴里嘟囔的都是什么丧家之犬,沈家弃子...
不是好听的话,但是事实。
沈明奕没反应,手却紧紧握成拳头。
温颂一个外人听着都难受,更别提沈明奕。
她装作没听到的样子,扶着沈明奕坐在路边一个干净的石头上小歇。
“渴不渴?我先去找点水。”
“不喝了,先进城。”
沈明奕本想起身,却高估了自己,高烧使他力气丧失,重重跌坐在地上。
脸上的表情也疼的扭曲。
恰好此时有一辆驴车驶来。
温颂顾不上他,上前拦下,笑着问道,“大爷大娘可是去槟州?”
两位老人警惕的看她一眼,“是啊。”
“请问还有多远?”
“不远,也就二里地吧。”
温颂算了算,确实不算太远,可沈明奕身体不好,自己抚着他,可就难了。
她笑了笑,尽显善良无害,“我们也想去,能否好心捎我们一趟?”
大爷听后忙摆手,“我们这毛驴还饿着呢,拉我们俩就费劲,更别说再拉两人了。”
温颂被拒绝也不灰心,想继续哀求,却被大娘打断。
“姑娘啊,你就别去槟州了,前面不远有个破庙,歇歇脚,等明儿直接离开这吧。”
“你说这个干嘛!”
大爷用胳膊戳了老伴一下,很是不满,随后慌张地赶着驴车离开。
两人有所隐瞒,似乎在顾忌什么。
温颂让开道,有些失望,倒是也理解二位老人的拒绝。
沈明奕此时浑身发烫,温颂看了看荒无人烟的周围,咬咬牙抚起他。
等到达破庙,温颂累出了一身汗。
想让他先躺下,谁知病中的人洁癖依旧,死活不要躺在地上。
“我站着就好。”
沈明奕皱眉,晃晃悠悠地拒绝她的安排。
温颂气的牙疼,都这时候了还在乎什么干净不干净?
忍着心里的气,她用庙里仅有的木板搭了张床,至少不用他躺在地上。
然后看着他抗拒的目光,又认命般用自己的衣服擦干净木板,然后又把周围的蜘蛛网清理干净。
一通操作,沈明奕才趴下矜贵的身体。
“我先去城里抓药,天黑前应该能赶回来。”
交代完,等不及沈明奕点头同意,就小跑出了门。
沈明奕要是再烧下去,命迟早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