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阮幸收起了玉牌。
也不知道这个大器晚成的峰主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爱好,自己七岁筑基圆满大概也能算得上一个天才,她在这儿收集什么呢?
不过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会儿去了瑶光峰可以先模拟一下试试看。
不过现在,她更好奇的还是仙元城上方浮空的那两座岛屿。
又翻看了几本类似于风土人情地方志一类的书籍,上面都没有提到过半空的岛屿,这是什么非常隐晦的秘密吗?
思考了一会儿,阮幸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便悻悻然放下书籍,开始她来藏书阁的最后一层目的。
以往看网络小说的时候,总有主角在一些修士写的游记当中发现里面隐藏的信息,比如上古洞府或遗迹之类,从而捡漏成功。
虽然以她的运气来说,恐怕只是痴心妄想,不过人嘛,不试试是不会甘心的。
阮幸搓搓手,打开了模拟。
找到几本似是而非的游记,她按照里面的内容去寻找可能存在的遗迹,只不过,每次她找到的地方总是与书上的内容大相径庭,完全是两模两样。
是时间太久,沧海桑田日月变换?还是写游记的人本身就是在天马行空幻想文学?
修仙不努力,老来生闷气。
这种没用的闲书怎么还放在这里腐蚀青少年修士的向道之心呢?
进行了两次模拟都无功而返,阮幸咬牙用力的捏着手里的书籍,以她的力气来说这书即便不粉碎也该变形了,但可能是为了长久保存,书籍做过什么特殊处理,并未发生任何损坏的迹象。
半晌,阮幸泄气的松开了手。
她走出藏书阁,里面灯火辉煌,外面却是月明星稀,街道上人来人往,对于大部分修士来说,日夜的界限早已经不那么清晰,反正,筑基修士已经不用睡觉了,白天晚上又有什么区别呢?
阮幸抬头看向天上,灰蒙蒙的天空连成一片,一点也看不出上面还有两个庞然大物漂浮其中。
她忽然有些好奇,其他修士知道那两座岛的存在吗?
地图既然是免费公开的,那么其他修士也能看到吧,那为什么没有其他人好奇过,探索过,留下过什么信息呢?
刚刚那两次模拟她全部选择的都是记忆,在记忆中,她几乎将整个藏书阁的书翻了一个遍,没有任何关于天心岛和浮空岛的一字半句。
这么神秘,一定不一般,下次有合适的机会可以在模拟中问一问别人。
不过,刚刚那两次模拟其实她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在她选择看完游记离开仙元城的时候,没有任何人阻拦她,后续探寻各地的几十年里,也很少遇到什么危险。
这证明瑶光峰的峰主对她并没有恶意,甚至也不小心眼,脾气不错。
她是接到了玉牌讯息后选择直接离开仙元城的,正常人肯定心里都会想,她看不上瑶光峰不愿意去,这才选择离开。
瑶光峰的峰主大概率也会这么想,可她堂堂一个元婴真君,被一个小小的筑基期看不上?能不生气吗?
真君一怒,血流千里,不过分吧?
可是她还真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任由阮幸离开在外面瞎逛了几十年,都没想着给她一点教训。
阮幸心里有点对这位未曾谋面的真君改观了。
或许宗门分给她的师尊真挺好,而且她还有一个财大气粗的天才师兄琴台鹤,如果能打好关系,说不定用不着劳烦那位靠山,她就能得到金丹期的功法了。
不知道师兄是喜欢乖巧懂事型师妹,还是活泼开朗型师妹呢?
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天就快亮了,城内不能御剑,她用轻身符赶过去,时间应该刚刚好。
然而,现实和想象总是有差距的。
阮幸赶到瑶光峰以后,很快便被其他师兄师姐们接待了,经过一番了解,阮幸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儿。
在中州这里,因为一百八十峰的制度,所以除了亲传弟子以外,还有一个名头叫做记名弟子。
整个瑶光峰只有琴台鹤一个人是亲传弟子,其他弟子全部都是由宗门分配过来的记名弟子。
阮幸顿时感觉有点失落……合着是她自作多情了,人瑶光峰主可能压根就不知道有她这么号人。
“虽然咱们只是记名弟子,但得到的资源却也比其他内门弟子好上一些,既然享受了瑶光峰的好处,我们也要对师尊恭敬,服侍师尊,师尊得了空也会指点咱们的。”一个热心的师兄严肃的对她说道。
“是,我明白了,多谢师兄教诲。”
因为瑶光峰峰主刚当了不到四十年,所以除了琴台鹤以外,其他记名弟子多是筑基期后期,少有几个筑基初期的,论起来阮幸的修为在他们当中还算是高的。
不过毕竟是初来乍到,阮幸面对这些记名弟子还是很谦虚的。
见这师兄看起来还挺好说话的样子,阮幸接着问了几句关于在哪领月俸,以及瑶光峰上的一些基础情况。
话还没说完,一道银白色的身影从她的头顶跃过去,带起的风吹乱了她的发丝,落地时还惊起了一团烟尘。
得亏是她脾气好,不然任谁能忍别人从她头上跨过去啊?
她抑制住动手的冲动,转头对着来人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师兄好啊。”
琴台鹤坐在白狼上,矜傲的点了点头,“阮幸,跟我去见师尊。”
旁边原本低着头的师兄闻言瞪圆了眼珠子有些吃惊的看着她。
他的眼神似乎在说,‘你一个记名弟子刚来第一天,何德何能让师尊主动开口要见你?’
原来她不是自作多情啊?阮幸有点乐了,不好意思的轻咳两声,“好的呢,师兄。”
琴台鹤坐着白狼在前面带路,阮幸腿着儿跟在后面,见四周没人,阮幸一副崇拜的表情,眼睛亮晶晶的对琴台鹤道:“师兄,你这妖兽真是威风凛凛,不同凡响,和你一样气质非凡,能不能让我也上去感受一下?”
“不行。”琴台鹤果断的摇头,“银风只认我一个人,它不会同意你骑的,慢慢走就是了,我又不着急。”
这是着急不着急的问题吗?你让师尊她老人家一直等着咱们两个?
果然,被偏爱的人都有恃无恐,其他记名弟子面对师尊哪个不是诚惶诚恐,被师尊指点夸赞一句就感动的要哭出来,琴台鹤竟然让师尊等。
看来琴台鹤不吃这一套啊。
阮幸不着痕迹的撇了下嘴角。
白玉走廊上,一个青衣女子正站在那里,垂眸看着下面氤氲着白气的池水,似乎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