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晚上起来再吃吧。”阮幸打了个哈欠。
见状,崔玉容也不再打扰,她重新梳好了发髻插上簪子,便小心的关上门离开了。
等到阮幸睡了饱饱的一觉醒来,天色已暗,白日的热浪已然褪去,窗外吹来丝丝清凉的夜风。
忘了说,崔玉容订的房间是双人间,左右各一个竹木床,中间一扇松木素面屏风当作遮挡,所以她们两个是住在一起的,那些商队护卫住的就是下间的大通铺了,五六人一间勉强凑合住。
阮幸本以为都城嘛,跟江宁城这种小城不一样,会面积更大一些更繁华一些,但是进来了之后却没这种感觉,从南城门到北城门穿越整个淮宁城也不过就是一个多时辰的时间,跟江宁城比没差多少。
繁华也没看出来,可能是因为江宁城里淮宁城比较近,风格也没什么大的变化。
倒是这个物价让阮幸咂舌,一家普普通通的客栈住的中等双人间竟然就要二百八十文一晚,怪不得这时代没有平民能随随便便旅游,一个月才赚五六百文的人怎么住得起二百八一晚的房间呢。
崔玉容已经回来了,看到阮幸出来叫小二送水过来洗脸,笑道:“恩公休息的怎么样?咱们去外面吃点东西吧?”
“好啊。”阮幸洗过脸精神了一些,看崔玉容似乎心情还不错的样子,问道:“你家里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一提到此事,崔玉容脸上的笑容变得淡了些,“送过货品后,我便去了巡安司,几番打点送礼,见了我爹一面,他只是被牵连,因此没有受刑,只是在里面吃不好睡不好,人憔悴了许多。里面还有其他跟我爹情况差不多的,我已经打听过了,等此案判决过后,我爹他们只要一人交三千银子就能出来了,现在还是只能暂时等待。”
“那应该也快了,这次大动干戈抓了这么多人,定是要明正典刑,不会拖延很久的。”阮幸安慰了她几句,“你不睡觉么?都一天一夜了。”
崔玉容摇摇头,“不了,都这个时间了,我现在睡半夜里又醒,还是晚些再睡吧,明日我还要去见几个巡安司典狱的吏官,想办法给我爹送些干净被褥和吃食进去。”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淮宁城是没有宵禁的,晚上还有夜市,很热闹的,恩公,我带你去转转?”货品的事解决,保住了皇商的名头,救爹的事情也有了转机,崔玉容不再像先前那般忧愁,转而向阮幸发出邀请。
“那就去看看,不用叫我恩公了,我叫阮幸。”
“那就,阮姑娘?”崔玉容浅浅一笑,拨开门走了出去,“请吧。”
夜空笼罩下的淮宁城,主干街道上面各处商户的灯笼将周围照的一片亮堂,车马穿行,人流不息,颇有盛世气象。
两人沿着街道散步,阮幸随意的问道:“之前那些马匪……你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吗?”
“不知道。”崔玉容轻轻道:“可能是生意上得罪的人,也可能是其他有竞争的皇商,都城中有皇商名号的大大小小十八家,我家算是体量垫底的,自然有人想将我们挤出去,不过没关系,我已经进城了,他们不会在城里对我动手的。”
“你不想报仇?”阮幸有些意外。
崔玉容笑道:“报仇,也得有本事报才行,现如今我们家在都城如履薄冰,哪敢再计较什么,不过若有机会,我自然是会给他们添上一堵的。”
“真是豁达。”阮幸夸赞道,在心态上她这点就不如崔玉容,如果有人想杀她,她宁愿跟对方死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也乐意做,反正自己吃亏对方也必须不能好过。
“不是豁达,是无可奈何,如果让我现在有权势身份地位通天的本领,我在淮宁还不横着走?可我没有啊,毕竟只是皇商……如果家里能有个官就好了。”她带着憧憬又落寞的神色,“罢了,不说这些了,阮姑娘,这家酒楼就不错,希望能合你的胃口。”
她带着阮幸拐进一家装潢典雅的酒楼,熟门熟路的上了二楼的雅座,点了几个招牌菜,招呼阮幸坐下。
二楼有一个极为宽敞的观景台,坐在此处用饭不仅可以沐浴着凉风月色,还能欣赏到远处的歌舞。
“那是什么地方?”阮幸指着那许多妙龄少女翩翩起舞的地方,灯红衫绿,尤为引人注目。
崔玉容看了一眼,“那是教坊司,里面的艺妓专供宫廷内院以及达官贵人的宴会,今天咱们看到的应该是暖香阁的舞姬吧,她们时常在那排练,也算是让人一饱眼福了。”
暖香阁……阮幸心中一动,她第一次模拟,也就是原身应该走的剧情线就是这个地方,“是吗?能在那种场合敬献舞蹈,里面的舞姬应该跳的很美吧?”
“里面都是苦命人家的女子,除了罪臣家眷,哪有好人愿意让自家女儿入贱籍呢?为了练舞,每日不知道吃多少苦,才能在那些高官显贵面前露一面,博一个脱离苦海的机会……”
崔玉容面露怜惜的说着,阮幸的思绪却已经飘远,当时为了摆脱剧情,她没有再考虑过走男女主的这条路,而是另外选择了更为艰难的路线,这一个多月以来她多次历经生死危机,然而却还是未能找到合适的修仙之法。
要不然再走一遍这个路线,选择记忆后说不定能有新的突破。
阮幸低着头沉思,崔玉容也没有再说话打扰她,而是静静的用一泡的茶水濯洗茶杯给阮幸倒茶。
【正在模拟中】
六岁,你混入了到暖香阁送新人的人牙子手里,因为姣好的容貌,被暖香阁的妈妈看中,传授你舞艺。
你的舞艺天赋极佳,身体柔韧性很高,不过半月便已经得到妈妈的夸赞,她准许你和其他舞姬一起练舞。
七岁,你练习舞技。
八岁,你联系舞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