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年三十二岁。
“清儿,我可怜的女儿啊!”听到这里,赵老夫人哪里还忍得住,泣不成声。
晴嬷嬷忙拍着赵老夫人的后背替她顺气,哽咽地道:“老夫人,您要节哀啊,杜神医叮嘱过,您这一个月里都是不能掉眼泪的……”
苏清尧也跟着劝。
好半天,赵老夫人才终于从悲伤之中缓过神来,哑着嗓子问儿子,“可查过了?娄冬儿所说是否属实?”
“查过了。”苏清尧吸了吸鼻子,点头道,“据说江墨年的妻子手腕上也有一朵红莲胎记,长相年纪还有性子,与清儿都十分吻合,想来是不会错的了。”
红莲胎记?
赵老夫人眯起眼,思绪飞到了二十多年前。
那时候清儿还只有十五岁,刚过及笄之礼,她带着全家女眷去庙里为清儿祈福,下山的时候碰巧撞见了一个穿着破烂,浑身臭烘烘的老道士。
道士倒在路边,捧着肚子哎哟哟叫唤,说好几天没吃饭了,要饿死了什么的。
路过的行人见他那副又脏又臭又赖皮的样儿,都嫌弃地躲开老远。
只有清儿这孩子心善,让下人给他送了一碗清水两个包子,还有六百文钱。
那道士也不客气,狼吞虎咽地吃光了。
钱也揣进了兜里。
等他们一行人抬脚准备离开的时候,道士却拦在了前面,死活非要给清儿算一卦,说他这个人从来不欠人情,有恩必须当天就报。
她当时哭笑不得,一口拒绝。
闺阁女子的生辰八字,岂是随便可以对外人讲的?
清儿却有些不忍心,生怕道士业债未消,到时候影响他的修行,便点头同意了。
道士并没有追问清儿的生辰八字,只是盯着她的脸瞧了好半晌,又让她伸出手来看,当无意间瞥见清儿手腕上那朵红莲时,突然神情大变。
“小姑娘这命……悬啊。”
她虽然不信那道士真会算卦,但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揪起了心,便细问他是何意。
道士摇头晃脑地说:“令爱心怀慈悲,乃大善之人,且命格贵重,将来必定尊贵无比。”
没等她高兴,又补了一句不好听的,“可惜啊,凤凰于飞,半途折翼。”
这话说得可一点也不吉利。
她当时就垮下了脸,拉着清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如今再想想,凤凰于飞,半途折翼,意思不就是说恩爱夫妻,走不到白头偕老么?
竟真的让那老道士给言中了。
都是命啊。
可即便是命,也是有幕后推手的。
赵老夫人猛地一拍床丁,咬牙切齿地道:“苏锦绣,我待你不薄,没想到竟养大了你的胃口,害死我的清儿!”
苏清尧握紧了拳头,平素正直的脸庞上,此刻满是戾气,“娘,要如何处置她?”
赵老夫人看着儿子,“你打算怎么做?”
“苏锦绣指使他人诱拐嫡妹,犯了大昭律例,自然是要抓她坐牢了!”
到了牢里,还怕折磨不死她?
赵老夫人却摇头,“不可。”
苏清尧急了,“娘,她害了清儿,您不会还对她心存不忍吧?”
“不忍?”赵老夫人冷笑,“我恨不得生吃了她的肉,挖出她的黑心烂肝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