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当然是不怕的。
段家人脉广阔,他苏家也不是好惹的,上面同样有人。
只是有些麻烦,最好能免则免,都在一个地方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翻了也不好。
再一个,学政大人若真的站在段家那边,想挑自己的刺,也不是挑不出来。
毕竟凡事都没有十全十美的。
可要他闭着眼睛偏袒段秀,他心里又很不舒服,甚至觉得有些悲哀。
寒门学子跟世家子弟,从一出生起就注定了资源分配的不平等,如今竟然连个公平考试的机会都没有。
何其不公!
“老爷你别晃了,晃得我头晕。”鳌氏打了个哈欠,靠在床头上昏昏欲睡,“实在不行,就按照他们说的,把题出难点好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苏清尧猛地瞪大了眯眯眼。
对呀,为什么他早没想到这点呢?
段家之所以暗示他在第二场把算学出难一些,是算准了江湛出身小县城,不可能有什么厉害的夫子带,所以算学再好也有限。
而段秀就不同了。
有段老大人亲自教导,还有国子监那些大能为师,再加上他自身的天分,怎么的都比江湛要好上一大截。
如此一来,只要题目出得难度够大,江湛很可能大半都做不出来。
甚至交白卷。
那毫无悬念,段秀必定反超,成为新的第一名,府案首的位置,自然也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真他娘的阴险啊……
苏清尧嘿嘿一笑,眼里闪过狡黠的光。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不是要难题么?好啊,那就如你所愿。
是时候祭出自己的镇题之宝了。
那可是司竹闲司叔叔当年给他出的题,连算学大师都解答不出,我看你段秀有多能耐。
要难一起难,老子难死你!
反正都解不出,也算是另一种形式上的公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