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早就提前打听清楚了,并且也已经在来之前跟学生们强调过了。
学子们连连称是。
“倒也不用过于紧张,弦绷得太紧反而对考试无益,可适当出出门,放松放松心情。”
说到这里,颜夫子的脸色忽地凝重起来,“但是切记,不可惹事生非,不可妄生口舌。府城不比县城,若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轻则考场失利,重则牢狱之灾。”
“不仅仅是你们,还包括你们的家人跟随从,都要谨言慎行!”
“可都听清楚了?”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血的教训。
往年就有那么一个倒霉的考生,陪他一起来的亲戚手脚不干净,偷了过路人的钱袋子。
谁知那人是当地颇有声望的一个老举人,当场就给扭送到衙门里去了。
这下可好,拔个萝卜带出坑。
那考生本来学识不错,很有希望考中秀才的,就因为被亲戚连累,主考官认定他同样品行不佳,连府试都没让他过。
之后连考两次,次次落榜。
直到几年后那主考官升迁到别地,新官上任,这才得以通过。
听完这个恐怖故事,学子们的皮也跟着勒紧了,想着回去好好敲打敲打自己带来的人,可千万别在外面惹出什么祸事来,到时候连累了自己。
训完了话,也就散场了。
大部分人还是回了县馆,打算考前再抱抱佛脚。
还有几个则打算去街上逛逛,好不容易来一趟,自然对什么都新奇。
杜若跟江湛还有江夫子也打算回去。
要逛也等考完试的,不急于一时。
三个人边走边聊,杜若想起颜夫子的话,忍不住好奇地问江湛:“对了二弟,你算学怎么样?”
江湛想了想,“尚可。”
尚可,就是还行的意思?
杜若点点头,转头又问江夫子,“三叔呢?”
江夫子目不斜视,薄唇微启,“尚可。”
杜若:“……”
文化人,说话就是含蓄。
正想仔细问问,迎面走来了两个挑着担子的男女,三四十岁的样子,看穿着打扮,似乎是街边的小贩。
那男人盯着杜若他们猛看,结果一不留神,撞上了旁边的婆娘。
婆娘本来就满头大汗,瞬间怒了。
把担子往地上一扔,伸手揪住了男人的耳朵,高声喝骂,“要死了你个老色鬼,见到个漂亮女人就挪不开眼,我看你这双眼睛也别要了,回去老娘就拿火钳戳瞎它!”
杜若脚步一顿。
然后左右看了看,方圆五十米以内,好像就自己一个女人。
漂亮女人,该不会说的就是她吧?
“痛痛痛,臭婆娘你给我松手,快松手!老子没有看女人,那女人长得跟黑炭似的,漂亮个鬼啊……”
杜若黑线。
好吧确定了,说的就是自己。
“还敢狡辩?”那婆娘更生气了,手用力一拧,“老娘瞅得真真儿的,你看人家都看入迷了,连路都差点不会走了!”
男人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嘴里喊冤道:“你放屁!老子没看女人,老子看的明明是那个俊俏的后生……”
噗,杜若笑喷了。
“看来二弟很有男人缘哦。”她瞄了眼江湛,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