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以他的实力,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那么就是被人陷害的了。
陷害的途径有两种,一种是进考场前,污蔑他偷题买题,或是收买主考官。
这种可能性极小,因为牵连太广了,上面会彻查,很容易露出马脚。
另一种就是进了考场后,污蔑江湛抄袭。
这个一旦坐实,只会发落江湛一个人,他无权无势,没人能替他伸冤,到时候百口莫辩,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杜若心思急转,很快就有了应付之法。
嗯,明早上要跟那孩子好好唠唠……
“睡不着么?”背后传来了江漓略显慵懒的嗓音。
杜若冷哼了一声,口气有些不好,“怎么江捕头舍得理人了?”
江漓轻笑,伸手将她翻转过来,两人面对面。
“我哪有不理你?这客栈陈设虽好,却甚是不隔音,咱们要是动静太大,吵扰到别人也总归不好。”江漓解释道。
“得了吧你。”杜若翻了一个白眼,“说的那么高尚,什么怕吵扰别人,当我不知道么?你就是小心眼,怀疑我跟萧良辰有点什么,所以心里憋着气呢,你敢说不是?”
江漓失笑,“我在娘子心里就是这么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杜若一下一下地戳着他胸前的肌肉,“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江漓将她作乱的小手整个儿包在掌心,细细地摩挲着,“我不是怀疑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你不是那样的人。”
他顿了顿,然后继续往下说,“我只是想到你年少时或许曾经对他动过心,难免心生嫉妒。”
其实江漓很能理解,像萧良辰那样的少年才子,又长得斯文俊秀,哪个小姑娘会不喜欢?
杜若喜欢他也不奇怪。
杜若顿时懂了,噗嗤笑出声来,“所以呢,你是在吃醋对不对?”
江漓点头,老实承认了,“挺酸的。”
“那你这醋算是白吃了,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她滚进江漓的怀里,在他的脖子上亲了一口,“我说我不喜欢他,你信不信?”
江漓的喉结滚动着,“真的?”
“比真金都真。”虽然萧良辰确实很优秀,但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妈宝。
不是说不让他孝顺,但孝顺过了头,为了娘连自己的心上人都能放弃,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正在心里吐槽着,江漓忽然翻身上来。
他的眼睛贼亮,“娘子,要不我们……”
“不要!”杜若一口拒绝了。
大色痞,走到哪里都不忘耍流氓。这可不是在家里,而且隔音确实不太好,万一被人听见了,她明天还要不要见人了?
见杜若态度坚决,江漓只好从她身上下来,失落地叹了口气,“可惜了,我还想着好不容易有了几日空闲,等阿湛第一场考完,我就带你在县里好好逛逛,顺便买些胭脂水粉,衣衫首饰什么的,没想到娘子竟然不要。”
杜若:“……”
她恼羞成怒,扑上去挠他,“江漓,你故意的是不是?”
江漓哈哈大笑。
当然是故意的,看着媳妇儿这副灵动的小模样,他就觉得人生特别有趣味。
玩闹了一会儿,想到明天还有正事,夫妻俩很快就睡了。
次日天还没亮两人就起来了,今儿是县试第一场,考生得在黎明之前赶到考场。
江湛也早就在等着了。
杜若先是给他检查了一下身体,确定除了心跳有点快之外,什么毛病都没有,这才放下了心。
然后把江湛拉到桌边坐下,递给他几粒药丸。
“要是运气不好抽到臭号,不要慌,吃红色这颗,十个时辰之内保证你闻不到任何味道。”
“要是肚子痛,吃绿色这颗,很快就能止住。”
“要是头晕中暑了,就吃黄色这颗,可保你神清气爽,头脑清明。”
江湛一一记下,小心翼翼地收进了考篮里。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杜若最后拿出一粒白色药丸,语气慎重,“这个叫毁尸灭迹丸,万一在考场中有人栽赃陷害你,而你无法自辩,记住,就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