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的声响在巷子里回荡,辛可然等了许久,大门才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她迫不及待地道:“我家哥哥中了刀伤,可否帮他医治下?”
门后探出一个虎头虎脑的半大小子,眨了眨眼看向辛可然身后的人,随后扭头对屋里喊道:
“师父!有人来求医,是治还是不治啊!”
辛可然微微蹙眉,但碍着对方是医师,救不救确实是他们说的算。
“怎么大半夜的扰人好梦!抬进来吧!”
一道洪亮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辛可然连忙答应:“欸,马上过来。”
她拉着藤蔓,一点一点地将九皇子挪进院子,猛的抬头,却正对上一个白胡子老头的脸。
辛可然被吓得坐到了地上,那老头似乎很满意辛可然的反应,还嘿嘿笑了几声。
辛可然不好与他计较,只好拉开九皇子的衣服,让他看伤口。
谁料那老头只是瞥了一眼,随后对着开门的小童喊道:
“我饿了,守财,去热些米粥过来。”
辛可然一听,连忙焦急喊道:“老师傅,麻烦您先看看他的伤口,他对我真的很重要!”
齐医师并没理会辛可然的话,反而转身健步如飞的进了主屋。
辛可然忙跟上齐医师,进了主屋才发现,这里全是药材。
而齐医师正从抽屉里拿着什么,辛可然以为他在拿药,笑着对齐医师表达歉意。
“不好意思老师傅,我还以为你见死不救......”
话刚说完,就见齐医师掏出一副碗筷,坐到了椅子上。
辛可然闭上了嘴,有些无话可说。
那个被叫做守财的小童,很快就端来了一大碗米粥。
当着辛可然的面,齐医师自顾自地给自己盛了一碗,绕着碗边喝了起来。
辛可然觉得他们是在戏耍自己,于是抬脚就要离开。
哪知道,守财端了一碗热粥,递到辛可然面前道:“姐姐,师父就是这个古怪脾气,您别计较,先喝碗粥吧。”
辛可然看看粥,又看看那个老头,后者吸溜粥的声音实在刺耳,让辛可然有些恼。
她对着守财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看病心切,还是不叨扰你们了。”
说罢,辛可然抬脚就要走,却听齐医师含糊不清地道:“你看看你这丫头,着什么急,你哥哥的伤口有上好的跌打损伤药,比我这药房的药管用,他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辛可然站住脚步没有说话,因为伤口上的药是六皇子给的,她并没有,药效一过,还是需要新药。
齐医师好像看出辛可然的为难,他接着道:“一天没吃饭了吧?你看你那苍白的小脸,再不吃些饭,怕是你哥哥还没死,你先死了。”
“你这老头怎么说话呢!”
辛可然转头怒怼齐医师,这一停下,她的确感受到了饥饿。
端起守财手里的粥,咕咚咕咚地猛喝了几口。
齐医师也不恼,嘿嘿笑笑道:“这才对嘛,你先吃着粥,守财会把你哥哥背进屋的。”
辛可然顺着齐医师的视线,看到守财只是一个用力,就将九皇子背上了身。
这让她不得不感叹男女力量的悬殊。
齐医师喝完粥,随后拎着药箱去了九皇子所在的右偏房。
辛可然麻溜喝完粥,又给九皇子盛了一碗后,才跑向右偏房。
等她进去时,九皇子的上衣已经被解开了,齐医师正仔细端详着九皇子的伤口,看了一会儿后,果断打开药箱,拿出剪刀和羊肠线,在伤口处捣鼓着什么。
辛可然就守在一边,静静等齐医师缝合伤口。
齐医师再次抬头时,九皇子的伤口已经处理妥当,用棉布包扎好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哥哥这伤,好在是没有穿透腹部,眼下缝合好了,就看后面的愈合程度,估计是没啥大事儿。”
辛可然眼前一亮,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地,忙上前给九皇子喂些粥。
齐医师和守财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等辛可然再次睁眼时,已经是第二日天光大亮了,院子里已经多了许多嘈杂声。
她刚走出右偏房,就遇到了齐医师,后者则伸出手道:“夜间诊费、药材钱、两碗粥、一共是一两银子。”
辛可然眨眨眼,还有些睡意朦胧,下意识地问道:“什么?”
齐医师见辛可然装傻充愣,立马指着辛可然骂道:
“你这丫头,莫不是想不给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