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槿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喜极而泣,他在她耳旁哽咽道:“可我也同样带着记忆下界,阿璃,没有温以辞,没有亓珩,他们,都是我,从来都是我。在你说出这些话前,我好怕,好怕好怕你心里只有茶溯洵,再也,再也不会要我了。”
珩槿的话犹如当年温以辞背着他行走在京都街头说着这六界八荒唯一的白凤凰都只属于你时天边绚烂的烟花,在此刻炸在她的脑海,令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并没有喜不自持的欢喜,反而一股凉意从从头贯穿脚底,令人喘不过气地慌麻感游走全身。
她宁愿,从未听见过这些话。
察觉到她的异样,珩槿松开怀抱,看着她不说话,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没有任何喜色。
“你好像并不开心。”
“你要我怎么开心?”
“怎么了阿璃?”
珩槿的字字句句都狠狠扎进她的心,她拭去脸上的泪水,试图从他身上起来,可终是抵不过他拉着她的力道。
“珩槿,你让我感觉自己好像个笑话。让我走吧,也别再来招惹我。就像在天界的你一样,离我远远的,对我冷冰冰的,也好让我彻底断了心里的念想。”
事情开始有些不可控,摸不着头脑的珩槿反复回想自己方才有那句话不对惹她不快。
直觉告诉他,若此时不能马上解决好,他就再也抓不住她离去的衣袂了。
“阿璃,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跟我说,我会解决好。”
“别再叫我阿璃,你口里的阿璃究竟是在全心全意的叫我,还是在叫你心爱的璃绾?珩槿,我虽卑微渺小,可我无法忽视你对璃绾的爱和你们轰轰烈烈相爱的过往,我不想,就这样为人替身。我以为,温以辞的好、爱,那些过往的一切都是对我,鸢璃。我就说,成婚不久,阿辞为何就满心满眼都是我了。我以为倒了八辈子血霉的我终于也有再次好运的时候了,我甚至,喜不自胜的觉得,前半生倒霉都是因为要用来交换被茶溯洵捡回幽冥和...和拥有温以辞。”
“我方才字字句句说的都是你。”
“那你为何没有立刻跟我解释你和璃绾的事?又为何不跟我辩驳你心里到底是我还是璃绾?”
鸢璃说得直接,珩槿一时被问住,好多顾忌无法直说,便无法同她解释。她的质问使他清醒,对现在就控制不住自己而解释所懊悔。
“你看,你沉默了。我不管你是因为有很多旁的顾忌,还是真的如我所想的那样,你自己没想清楚,就不要轻易开口同我解释。且,除了解释,也别再说误我心的话。”
说完,鸢璃与他静静地对望了许久,看着他一言不发,脸上又挂着那副毫无波澜的死脸,鸢璃失望地起身。
“珩槿,我还是那句话,回天界去。月氓山有多危险,我就不重复说了。”
“我知道,虽现在说这话会惹你恼,可,我真的无法承受失去你的风险。历劫是否应命而完,对你的重要性我也不再强调。所以,我非留下来保护你不可,你来劝,我也不回去。”
“随便你,只是,要怎么不惹怀疑的留下。”
“你放心,我自会安排好,不会坏你的事。”
鸢璃还气着缓不过来,没再搭理他的话。出了门,她按照与另一个鸢璃所约定好的,将身体的掌控权交给了她。
原本她还想费尽心思抢回身体的主控权,可,眼下,她好似突然泄了气,没有什么强烈的理由驱使她,倒还不如成全另一个鸢璃。
坐回茶溯洵的身边,茶溯洵醋道:“说了这么久,想说的说清楚了吗?”
“没有,死倔牛,就是不肯回去。”
“你怎么不担心担心你夫君会不会死在月氓山,而劝我回家劝这么久?只一心晓得关心那个外人。”
鸢璃笑嘻嘻地望着他,跟他贴坐得更近了些。刚贴着,茶溯洵就稍稍往旁边坐了坐。
她哄道:“我哪有不担心你?我们在房里商议过这件事了。我的夫君聪明盖世,定然不会让咱两都死在这儿,况且,我死也要跟你死一块才好啊。”
“下次不准跟他单独待这么久!”
“瞧你这醋精,好好好,下回三言两语说完赶紧回来,再不让夫君当这酸酸的望妻石了。”
话音刚落,鸢璃顺着声响看去,只见珩槿已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屋内,又恢复了那张毫无波澜的死脸。
鸢璃并不想多管他,只道:“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了,我和夫君就回房休息了。”
就在旁人无话可说,原理和茶溯洵都已起身准备离开,珩槿突然开口:“等一下。”
历经方才的对话,此刻,鸢璃对他可谓是极度反感,故现在听闻他开口,鸢璃也是极度不耐烦的连连啧了几声。
“我和天枢突然融入你们,总得有个合适的身份,大家也要统一口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