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只有我们两人,蚩璃姑娘就不必再继续装下去了吧?”
“我有什么好装的?我不知道你们二位为何知道我的名字,但我真的不认识你们。官爷这番话还是不要再说了,若传出去,叫我夫君知道了,他该误会了。夜深了,还请官爷离开。若有查案相关之事,官爷可白日再来,我一定配合。无功不受禄,补品您还是带回去吧,别浪费在我身上。”
阿璃有些生气,开始厉声赶人。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一无痴呆,二无重病失忆,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不认识你们。即便你说的是真的,听起来你家大人对我的爱慕如此深,那为何自己不来争取?敢爱不敢争,是为懦夫,我最不喜欢。”
褚宵慌忙解释道:“大人是有苦衷的。”
“官爷下一句是不是想说总之都是为了我好?”
阿璃听得烦躁,语气多有不耐烦,但还是碍于蚩浔还在他们手里而不得不跟他保持客气。
“不管你今夜来到底意欲何为,都别再说了,真的很莫名其妙。”
下一刻,窗外再次翻进来个黑衣人,褚宵快速反应过来将阿璃护在身后,手里的长剑时刻保持着进攻的姿态。
来人摘下蒙面,借着月光,两人这才看清是亓珩。
“是我不好,未能管教好下属,多有叨扰冒犯,以后不会了,抱歉。补品就当做是吓到姑娘的致歉礼,告辞。”
亓珩欠身致歉,立刻将褚宵带走。
两人的身影快速隐匿在夜色中,阿璃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努力回想着记忆里是否有关于这两人的蛛丝马迹。可想破脑袋,都记不起他们,而自己,也从来不曾缺失记。
次日晨时,阿璃醒来,桌上便放了碗香喷喷的阳春面。一旁的蚩浔正在收拾着包袱,见她醒来便立即来到她身边,紧张地问:“昨夜有人进了这屋子,可有伤害到你?”
“没有,是昨天带你走的那两个官差,像是脑子有病。凶神恶煞的那个先来,一来就跟我说些无中生有的话,还莫名其妙的质问我。后面那个和善点的官差来了,就将他带走了,桌上的礼品盒子就是他们送的,我到现在都没想清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们跟你说什么了?”
“先说好,你别恼啊,也别误会。”见蚩浔点点头,阿璃这才一五一十的将昨晚的事情讲给他听。
听完,他道:“可能确实脑子有病,我们现在就动身回羁望谷。滴水镇确实比我想象的危险麻烦,这里的案件自有人来解决。娘子,我必须要去固戍山一趟,我很快就会回来,你乖乖在家等我,好吗?”
“你去固戍山干什么?”
“河东寨死那么多人,我查到可能跟固戍山有些关联,所以我必须要去。现在真相不仅关乎受害者,也跟我们活着出来的人息息相关。若真相不大白于世,恐有心人挑起事端,祸及寨子。”
“我也去,把表妹送回寨子,我与你共进退。危险又怎样,咱们是夫妻,死也要死一块。我能帮上你,你知道的。”
茶溯洵刚想拒绝她,阿璃就抢先一步说道:“如果你敢丢下我,我就当你要去找绾绾,等你回来我们就和离!”
“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可我就是这么小肚鸡肠不讲道理!我就是爱胡思乱想,你知道的。”阿璃挪着位置坐得离他更近些,故作凶态,问:“咱们家谁说了算?”
“自然是娘子你说了算,但是…”
阿璃再次打断他的话,又道:“没有但是,既是我说了算,那就听我的。我们,一起去固戍山!人就活这么一辈子,不要畏首畏尾贪生怕死的。”
说完,不给蚩浔拒绝的机会,阿璃立刻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话,并一口气快速说完:“我数三个数不说话就代表你同意了一二三你同意了!”
茶溯洵无奈地看着她,哭笑不得。
他越是不同意,阿璃就越觉得此行危险,就越是要跟着他一起去。索性,阿璃换了战术,爬到他身上,坐在他大腿上,与他面对面地抱着,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将头贴在他耳边与颈窝处。
她用极其可怜又委屈的语气说道:“你就带上我吧,我保证听你话。我们才新婚不久,你就要我跟你分开独守空房,我会很想你的,我不要一个人回家。夫君~你就带上我嘛,好不好嘛?绾绾的事我还没跟你计较呢,你就要丢下我。幼时我们都是一起冒险的,我去抓致命的赤尾蝎都带你,你去个固戍山就不肯带我了。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了?”
为了增强效果,阿璃特点挤了两滴眼泪出来,刚好流下时落到他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