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姐姐,昨日..意外有些多,都还没来得及带你在望乡楼好好转过呢。”
一大清早,明堂便蹲守在了叶棠玉的门前,见叶棠玉推门出来,蹭蹭地跑到叶棠玉身边:“望乡楼不少地方都挺有意思的。”
“你昨日心口中剑,今日确定无事了?” 叶棠玉见明堂神采奕奕,提醒道,“虽用灵力为你治好了外伤,但最好还是休养几日,别到处乱跑比较好。”
“没事,没事。” 见叶棠玉似要拒绝他提议,明堂连连摆手,又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多亏仙女姐姐及时救了我,我现在真的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明堂眼睛里写满祈求,就差直接将“求求你”三个字一起说出来了。
“那便一起去看看吧。” 叶棠玉左右没有拒绝的理由,如今外面到处都在搜查,她也只能待在望乡楼内,逛逛也无碍。
“太好了。” 明堂脸上露出笑意,随即犹豫了一下,“那位仙君要不..也一起?”
“哟,我们小明堂可真大度。” 楼上郁东家倚着围栏,听到明堂的话,出言调侃,“昨日那仙君的剑还刺在你心口,今日你竟还想邀约一起去逛楼?不怕再丢了小命。”
明堂笑了笑:“昨日不过是场误会,再说有仙女姐姐在,我不怕。”
“昨日你与容与说了什么?” 叶棠玉听到明堂如此说,顺势发问,“容与平日里性子还算和气,不至于如此大动肝火。”
“...男子之间的事,不方便在这儿说啦,总之就是误会一场。” 明堂明上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没有将事情经过说出来。
见没戏看,郁东家觉得无聊,转身就回了屋,只留下明堂和叶棠玉站在原地。
人走了之后,明堂才鬼鬼祟祟凑到叶唐玉身边,一副踌躇不决的样子。
“有话说?” 见他半天没开口,叶棠玉便先挑起了话头。
明堂咬了咬唇,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这话..我说起来大概仙女姐姐你不会信,不过我觉得还是要让仙女姐姐知道比较好。”
“什么话?”
“仙女姐姐,昨日我似乎...在那位仙君身上觉察出了魔气。”
叶棠玉听到这话,心漏了一拍,面上却不显,拧眉问他:“怎么会?你分辨得出什么是魔气?”
见叶棠玉不信,明堂有些急:“是真的,我能分辨得出来,我在酆都待了几年,也见过魔族,他们身上的气息和酆都的鬼不同,更强横霸道...总之和我见到的鬼气很不一样。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郁东家,她是知道的。”
“这位仙君...不会就是魔族在找的魔尊转世吧?” 明堂将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被人听到。
“怎么会?” 叶棠玉摇了摇头,“你不知吗?仙魔历来对立,容与修仙百年之久,若是魔尊转世何必如此?”
叶棠玉说完便想起当初天道骂容与的话——“脑子被驴踢了百八十遍才会干出这样的荒唐事。”
是了,谁能想到这位魔尊转世当真扭头便去修仙修了百年。
“也是。” 明堂恍然,“忘了这茬。”
随即又小心发问:“可我真的在仙君身上见到了魔气,会不会仙君如今旧伤未愈,在酆都待太久,有些走火入魔了?”
倒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见叶棠玉神色似有动摇,明堂接着说道:“方才提议让那位仙君与我们一道,也是怕他一人待着出事,若在一起,有仙女姐姐在,也好随时照看着不是?”
“我知道了,我下去邀他。” 叶棠玉应承下来。
叶棠玉开口相邀,容与自然不会拒绝。
就这样三人就开始了逛楼,叶棠玉走在中间,容与和明堂各站一边,以一种极其挡道的并排走的方式,行到一处。
最终还是叶棠玉受不了,让容与跟在她身后,她和明堂则走在前面。
容与今日倒是好说话,也没再争辩什么,依言照办。
“我们现在去哪儿?” 叶棠玉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明堂发问。
听到叶棠玉问话,明堂回过神:“就在一楼,我最常在那听怨鬼说他们的生平。”
“这酆都城中的怨鬼好些都是可怜人,多是身前有冤,死后才会来这儿。我每次去听,都觉人生无常...仙女姐姐你既然来了,不妨也听一听,也许对你们修仙也有帮助。”
明堂说着几人便来到了一楼。
和人间说书的地方倒是像,只不过并没有什么看客,只有一拿着笔的鬼,在纸上写写画画着什么。
三人落座。
正说着的怨鬼似乎是一对母女,叶棠玉正要沉下心来听,突然一叔却带着鬼下来,一挥手要将这对母女带走。
“怎么了?” 明堂有些懵。
一叔对着三人点头示意,解释道:“楼里有规矩,怨鬼的故事所历之事,不能反复记录,骗取阴德,这对怨鬼这故事已经讲了二遍了,主子命我将他们赶出去。”
说完,没等三人反应,他手下之人便用锁魂链将那对母女怨鬼一起锁好,准备带出望乡楼。
这对母女见状,虽不敢挣扎,但眼角皆是淌下了血泪,当娘那个嗫嚅着道歉,说自己是不得已,阴德只差一点就能集齐,出城去寻杀妻杀女的负心汉报仇。
看着就让人于心不忍。
而小的那个,瞧着不过四五岁大,咬着牙不敢哭出声,被一叔带来办事儿的厉鬼推了个趔趄,一不小心摔倒了容与面前。
酆都中的鬼虽然不像活着那般保留五感,但锁魂链本是伤魂之物,捆在鬼魂身上,便会叫鬼魂伤了阴气。
一下摔在地上,锁魂链嵌入鬼魂魂体,自然疼痛难耐。
小女鬼整整好摔在容与脚下,离其他人都有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