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傲梅是卢颖悟的妹妹,她与谢清韵年纪相仿。她的性子与兄长完全不同,年少老成,就像是卢太傅。
安康疑惑地望一眼姜念遥,见她一脸淡然,甚至还反过来疑惑地望着他。
“怎么了?”姜念遥知晓安康的心思,淡言一句,“去卢家拜访,这不是要紧事?”
“自然是要紧事。”安康赶紧答。
话虽这么说,安康却腹诽,卢家这才刚出了事,不知世子夫人为何要淌这浑水。
姜念遥这次出门没有声张,因为不想引人注意,她特意在天色暗下来后才出发,也并未乘定远侯府的马车。
因为卢颖悟闯的祸事,卢家上下都陷入忙乱,卢颖悟的父亲卢息今日一直忙着拜访其他府上,想要打点关系,可一直吃闭门羹。
就连那些曾经颇受卢家照拂的人也都推脱身子不适不肯见他。
卢颖悟这次惹的事情太大,没人敢帮他们,生怕惹祸上身。
卢息本去求自己的父亲卢太傅出面。他觉得若是卢太傅出面,陛下可能还顾及当年的师生之谊,这次饶过卢颖悟。
可父亲听完他的请求,只淡淡说了句“清者自清”,任由刑部的人将卢颖悟带走。
卢息的心中充满不满和愤恨。
自己的儿子被刑部带走,他却打听不到任何情况。卢息心中如同火燎,即便如此,他还是对家人说一切顺利。
他这才刚回到府中就听到家中小厮说门口有人拜访,似乎是卢小娘子的友人,来找卢小娘子。
都这时候了还来找傲梅,真不够添乱的。卢息心中刚冒出这一念头,忽然反应过来,卢家这次遭难,旁人躲都来不及,怎么会让家中的孩子来卢家拜访。
来人怕是有别的事要做。
他急忙让管事的去将客人领进来,自己在屋中焦急地走了一圈,没等到人,迫不及待地走出去迎接。
看到一个年轻娘子领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童走过来,卢息愣了一瞬,仍旧迎上去。
“卢伯伯,”还未等卢息说话,谢清韵已经嘴甜开口唤人,“我是谢家最小的那个谢清韵,这位是我阿嫂,我们今日一起来找傲梅。”
姜念遥也笑着和卢息问好,她从前在宴会上见过卢息,认得他,没想到这几年来他的模样没怎么变过。
没想到来得会是她们,卢息有些没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失望,他看到了谢清韵手中的一册书。
“这是什么?”卢息不由得开口问。
谢清韵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书,但仍旧很快答道:“这是之前傲梅借给我的书,我也开始在家学中跟着徐夫子念书了,还要习字。我总觉得很难,好在傲梅说这本书能帮到我。早些时候我和傲梅说好了,等我看完这书就来还给她。”
听到这番话,卢息锐利的眼神中闪过一道光。
“快,快把这书给我看看。”他赶紧着急地拿过谢清韵手中的书。
他很确信这书中一定夹了旁的东西,许是定远侯府给他的信。
没想到定远侯会让如此不起眼的小孩子来送信,他一直以为定远侯为人冷漠不近人情,他向来不与这种粗枝大叶的武将结交,没想到他竟会让自己的孩子亲自来做这件事,还真是人不能貌相。
谢清韵有些奇怪地看到卢息抢走她手中的书。
她不解地看了眼身旁的姜念遥,见阿嫂默认此事,她便任由卢息拿走那本书。
为何卢伯伯见到此书会如此欣喜?难道他这么喜欢念书?可是卢傲梅跟她说过这是一本启蒙书,没想到卢伯伯对如此简单的书都要兴致盎然地阅读,她要向他学习。
谢清韵立刻佩服地望了眼卢息,礼貌开口:“卢伯伯,那我们去找傲梅啦。”
“去吧去吧。”卢息看起来毫不在意。
他走进屋里,屏退屋中的仆从,开始快速翻起书页,一目十行看下去,心跳如擂。
等看完这本书,卢息陷入了沉默。
他怎么什么都没找到?
卢息思索片刻,眼眸一闪,开始在书页和书缝中寻找间隙,仔细摸每一页纸的厚度,仔细找是否其中有一页纸藏着夹缝。
定远侯府密信一定就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