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心挠肝的感觉在胸膛里翻涌。谁来告诉她,到底昭武将军和火头军在没在一起啊?
她侧靠在案桌上,极不甘心地扭来扭去。
“姑娘,公子不是给您寄了信吗?您为何不翻开那信函看看呢?说不定里面就有您要的答案呢。”竹茹手上拿的巾子已经重甸甸得快溢出水来。
她一边走一边说,进了盥洗室后快速地将水拧干净。
鸯命眼睛一亮。对啊!她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她猛地一拍脑袋,低头忙不迭去找信。
“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五颜六色的彩绳编制的手串被她一把推到旁边,在最底下,放着一叠被密封起来的信笺。
她一把抽出来,高高举起,欣喜若狂道:“找到了,在这里!”
竹茹走出来,看着她浅笑道:“奴婢没说错吧。”
“竹茹,还是你聪明。”鸯命毫不吝啬她的夸奖,她猴急地拆开信笺,上下扫视一圈,牢牢锁定住关于《霸道将军爱上我》这本话本的的信息。
不过寥寥数行字。鸯瓒在信里说,这是两个月前从边关忽然流行起来的话本,大到一军守将,小到摊贩百姓,人人手中都握着这本话本。
概因这话本讲的主人公——昭武将军,实则军营中确有其人。并且众人读了这话本后,发现这昭武将军,确实曾和营帐中的火头军走得非常亲近。
年前的时候,这昭武将军在一次与敌军交战时,身受重伤,下落不明,众人都以为他已经战死,讣告都发到了家中。谁料他在不久前,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连带着那个火头军都摇身一变,成了容颜淑丽的女子。众人手中握着话本,看着二人的眼神就有些耐人寻味起来。
鸯命看到鸯瓒说的这昭武将军的事迹,猜想到了那阮云娘的夫婿程显。难道二者是同一个人吗?可惜话本中也没明确的写清楚。并且用的名字都是化名。
写这话本的人,到底有何用心呢?
她敛眉沉思。抑或是阮云娘写得这话本?也不像呀,按温掌柜所说,那糕点铺子都是前几日新开起来的。
奇怪了,她百思不得其解。让竹茹磨墨,备好信笺后,她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事情的的缘由,蘸着松烟墨,写下漂亮的一行小楷。把要问的问题如数写了上去。
大哥知道的,一定比她多。她在信中,也让大哥帮忙探听关于程显的事迹,以及撰写这话本的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姑娘,这么晚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明日不还得去书院吗?”竹茹语调柔和地催她去睡。
她搁下笔,吹干信笺上的墨痕,又想起边关天寒得早,嘱咐竹茹明日记得提醒她备好御寒的衣物,届时与信笺一起寄给大哥。
她缓缓走向床铺,翻身上床,很快便沉入梦乡。
翌日,天蒙蒙亮,她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轻唤了两声,竹茹便推门进来。昨夜她见手腕已经消肿,就让竹茹重新睡回耳房里。不必再缩在小榻上。
想着今日新夫子会来,她也不敢再磨磨蹭蹭的赖在床上。
等梳洗完毕后,已经过去半刻钟。
“姑娘,这鸡丝粥可新鲜着呢!王管家说是昨儿傍晚庄子上刚送来的,早上灶上的厨娘炖了很久,您喝。”竹茹舀了一勺粥,不凉也不烫,刚刚好入口。
她弯了弯唇角,将粥碗放在鸯命面前。
鸯命的祖父祖母都早已溘然长逝,后面鸯文礼嫌晨昏定省浪费功夫不说,还容易睡不好觉。就下了命令,让鸯命早膳以后都在自己的院中用,午膳和晚膳才必须一起去前厅用。
斗彩花卉纹瓷碗中,莹白的米粒与金黄的鸡丝,经过时间的熬煮,发出阵阵香气,勾得人馋虫大动。
鸯命摸着空空的肚子,放下矜持,开始享用起来。
桌上另外摆了数十道点心,有灌汤包、蟹黄烧麦、千层酥、茶糕等,并一小盏甜滋滋的牛乳。
用完早膳,见天色已经不早,
鸯命忙携着竹茹去春澜院同温氏道别后,才匆匆赶往书院。
至臻书院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离鸯府所在的永安坊间隔并不远。
就顺着鸯府西侧的东大街一直往北走上两刻钟,看见一片连绵重迭的山脉。山脚下就是书院了。
无奈早市刚开,赶着办事的人实在太多,且住在永安坊的大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出行都乘坐马车,这就造成常常会有堵在路上的情况发生。
见前面的路堵得水泄不通,眼瞅着又要迟到。鸯命赶紧让车夫掉头,从穿钱巷里直接绕到女学的后门口,她直接从后门进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