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你知我口袋空空,连点碎银子都没有。”好歹给点钱,别这么快就把她扫地出门。白昭昭扒着自家爹爹的手臂,说得一脸可怜兮兮。
“白骡子,别那么快赶人走,我们还没看清楚。”看热闹的人多得是,郑婶儿尤其喜欢看别人家的热闹。
“是啊,别急着走,叫昭昭把人领过来,让大家瞧瞧你家的小赘婿到底长啥样?”就一角的青衫,鬼知道是人头猪身,还是猪头人身。
孟叔把刚炸好的油条用油纸包起来,举高手臂,递给伸长手就要接过的白昭昭。
“什么小赘婿?知微没有入赘我家呀。”如果他愿意就再好不过。白昭昭咬着手中的油条,要吃就得趁热吃,等一下凉了就不好吃了。
当场怔住的阮知微思考了一会儿,白家是姓白,可他在白家白吃白喝实在不好,要不然他就入赘吧。
反正阮家那些人都巴不得他早点死,给庶兄腾出位子,好名正言顺的成为阮家当家人。
“有时候,阴毒真的一脉相承。”他低头自语,嘴角的笑意诡艳又阴狠,令人不禁背脊发凉。
他的爹爹,教会他最好的一件事,就是不顾他人死活。
即便是亲子,也能虎毒食子。
不借他人之手,亲自下毒令他多年缠绵病榻,日-日呕血,浑身筋骨剧痛。
“你在说什么?”说的那么小声,是没吃饱饭吗?看了眼手中的油条,白昭昭忍痛割爱。
“你想吃就吃吧。”她捂着胸口,说着违心话。
“还是昭昭疼我。”眸光一闪,他笑脸迎人的咬了一口,却没有再多吃一口。
“你别笑了。”闪的她眼疼,白昭昭涨红了脸,一时用力,把油条捅到他嘴里。
嘎,她是不是又没控制力道。脖子一缩,白昭昭等着自家爹爹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你啊,你——”真是太不长进了。白骡子看在眼里,无语在心。
抓起猪肉摊的一串铜板,他犹豫了下,转头就给了阮知微。
“知微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别听昭昭说的浑话,她一贯要天要地,恨不得上天当祖宗。”
只要他别把自家姑娘给卖了,那这串铜板就当人质的赎金。
“给我?”他不是嫌少,只是从来没见过铜板长什么模样,难免有些好奇。
“阿爹,你怎么不给我?”这锦州城是她的老窝,合该是她领着人四处游玩。
“闭嘴,出去玩就该听知微的话,别见着什么事就急着往上冲。”炮仗烈火性-子再不改一改,她迟早要吃亏。
知女莫如父,白骡子忧心多过责怪。
“阿爹,你好傻。”放阮知微口袋和放她口袋有什么区别?等她一出这集市,随随便便一伸手,他哪会藏着匿着不敢给。
她撅-起屁-股,他就知道她放哪门子屁。“别说傻话,赶紧跟着走。”白骡子深觉得自己没病也能被她气出伤来。
提溜着人,走到市集空旷处放下。
他没想把阮知微留下来,不如让自家姑娘带着人滚蛋,免得旁人一问,她就什么都招了。
“知微,昭昭就交给你了,看在她没长脑的份上,你别什么事都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