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1 / 2)

刘秀兰想明白前因后果后,气的不停的拍桌子,拍的手掌心通红也不顾上了,“沈妙合呀沈妙合,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胆子可真大……”她边说边怒捶着桌子,仿佛把桌子当成了女儿,在殴打着出气。

冯曼茹和灵心赶忙拉住了刘秀兰,不停的好言规劝。

“她马上就要嫁人成亲了,偏在这节骨眼儿上做出此等不体面的事,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叶家会怎么看她,她以后在婆家还能抬得起头来吗?她会沦为整个定京的笑话,她怎么如此胆大妄为,我还以为她是个懂事乖巧的,不曾想却养出了一个胆子比天大的女儿,她就是不顾自己的名声,也不为沈家和叶家着想吗?堂堂沈家千金、叶家儿媳,混在一群男人的赈灾队伍里,同吃同住一个月,她的名声还要不要,脸面还要不要?她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她爹和夫君在外的颜面啊。曼茹啊,这事不会传出去吧,要是传了出去叶家会不会悔婚,她还怎么在定京见人啊……”

刘秀兰从一开始的愤怒,边拍桌子边责骂,慢慢说到自己都恐慌不已。她似乎想到了东窗事发、女儿颜面扫地惨被退婚、最终沦为全城笑柄的那一幕,脸色变得万分难看,眼前阵阵发黑,随时都可能昏厥过去。

她搂着冯曼茹大哭起来,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不让自己憋死。

灵心急忙帮着喂水顺气,冯曼茹则捡好听的说,宽解婆婆的心。“娘,您不用太过担心,事情还没有糟糕到那一步。我就是怕事情传出去,才把刚刚房中的丫鬟婆子们都遣了出去,现在这屋子只有您、我、绿萼和灵心,都是信得过的人。”

“那妙合那边呢,那边人多嘴杂的……”刘秀兰哽咽着,但显然在儿媳的安抚下,情绪稍稍稳定了些许。

“那边更不用担心,有您儿子在呢,从山会护好妹妹的。再说您忘了,小侯爷也在队伍里,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保住未婚妻的颜面,因为这也是他的颜面。有从山和小侯爷在,您还不放心什么?小侯爷那个人您是知道的,精明的要命,他想守着的秘密,那就没有守不住的。”

冯曼茹搬出沈从山和叶靖琛后,刘秀兰终于是暂时安下心来,她擦干眼泪,平复了一会儿后,情绪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然后,便是继续的兴师问罪。

刘秀兰指着绿萼,发泄着心中残存的怒火,“你知情不报,陪着小姐胡闹,闯下此等大祸,实在是可恶。别以为有你家小姐写的求情信我便会饶了你,我自是要先处置了你,等她和红蕊那丫头回来后,还有她们好看的。”

绿萼的心底蔓延开无限的惶恐,惊讶的张大嘴巴,连求情都忘了。这个结果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她本以为仗着小姐的求情信,夫人最多责骂她几句,没曾想向来心善温和的夫人这次会不依不饶,听话里的意思是要在小姐回来之前就处置了她吗?

夫人要如何惩罚她?打一顿还是直接发卖了出去?不,她宁愿遭受毒打,也不想被卖掉,她不想离开小姐,若是被卖掉,还不如死了算了。

绿萼吓得直哭,巨大的恐慌宛如一只巨爪,牢牢的攥着她的心,仿佛夫人随便的一个命令,那只巨爪便会用力那么一抓,抓碎她的心,要了她的命。

该说点什么求情吧,至少要想办法拖到小姐回家来。绿萼拼命的告诉自己,但是从来都聪慧的她此刻竟然大脑一片的空白,什么都想不到,什么也说不出。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好口才全无了用武之地,嘴巴像是被什么东西糊住了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空有一脑子想法在那儿干着急。

就在绿萼绝望的以为自己完了的时候,冯曼茹开口了,“要我说这事最可恨的人是从山。”

“什么?”刘秀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惊讶的望着儿媳,不明白怎么突然扯到自己儿子身上去了,儿子还成了最可恨的人。

冯曼茹有些气愤的说道:“娘,您仔细想想,妙合偷梁换柱的跑去赈灾队伍里找她大哥,她大哥为什么不把人送回来,只要从山态度坚决,派两个信得过的人将妙合送回家,妙合一个姑娘,还能跑了不成。可从山不仅没有这么做,还真的就带着妹妹一走了之,甚至都不给家里送个信,告知咱们一声,这是在帮着妹妹一起瞒着咱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