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2)

有人应她:“怪不得最近相爷老去你那儿,看来是妹妹又习得伺候人的法子了呀。”

“快说来听听,又是什么新鲜活儿,也让咱们几个学学,好让相爷舒服。”

那姬妾妩媚一笑,非常慷慨地说道:“要我说啊,你们就应该……”

林舒窈把她们的话听入耳里,将她们说得男女床帏间的调情之技听得清清楚楚。

她勾唇一笑,并未多做停留,只装做没听见一般直接越过她们离去。

只是有姬妾看到后,却不复刚才的坦然,有些踟蹰地问:“三娘走了,咱们……还说吗?”

另一个摆弄着衣帛,无所谓地答道:“说呗,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当解闷,来,咱们继续说。”

——

林舒窈进入房间后,一路跟在她身后的东乔便立马道:“她们也太过分了,竟然在光天化日下谈那些东西,也不知羞。”

她抱怨:“也没人管管她们,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以前还说得隐晦,近几次可一次比一次露骨。”

东乔嘴巴瘪了瘪,又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似是觉得被污染了一般。

而她双颊红彤彤的,显然更多的是羞赧。

林舒窈却淡然坐下,倒了杯茶,抿了抿,并不在意地一笑:“算了,你管她们做什么,她们长居后院,一天到晚本就无所事事,她们爱找些话来讲便讲吧。”

茶杯放在了唇口,林舒窈顿了顿,目光移向东乔:“又或许,她们是受了其他人的指派?”

东乔一听:“啊?谁这么大胆啊?”

林舒窈喝完茶,对她似笑非笑道:“你这话可就不要出去对旁人说了。”

林舒窈说得神秘,但是东乔却在经由她的提醒之后一下懂了,能够指使府中一众姬妾在大庭广众下说这种话的,还能有谁?便只有那位家主了。

林相想让林舒窈进宫,自然是想让她做一个让皇帝听话的好皇后,因此就要让她提前学会如何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那么男女之间,合欢之事,最是直接。

林相最近所为的种种都让林舒窈更为确定了他想让她进宫的意图。

可是就算不说宫中那位与她父亲向来不对付,就是林舒窈也并不想就此任人摆布地作为棋子嫁与他人,还有此前梦中的那件事,也让她如今恐惧三分。

指尖敲击在桌面上,林舒窈盘算着如何让这件事情有回旋之地。

房门突然从外面被敲响,有前厅的奴仆来报:“三娘,相爷回来了,问您有没有空,去书房见他一下。”

真是说来就来。

林舒窈打开房门对来人莞尔柔声:“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见父亲。”

——

林舒窈在下人的带领下一路走到了相府的书房。

当朝宰相林屹正安坐于书案前,拿着一本书,姿态稍带闲适地看着。

领林舒窈来的下人只到了门外便没有再动,他先向房里喊道:“相爷,三娘子来了。”

再躬身抬手请了林舒窈进去。

林舒窈上前微微拂了拂身子,行了个礼:“父亲。”

林相放下书,看向林舒窈的位置,眼尾挂上浅浅笑意:“言言来了,快坐吧。”

林舒窈微笑颔首,坐到了一旁的红木椅上。

“听下人说,父亲找女儿有事?”她抬头问。

林相一笑,先肯定道:“对,父亲找你是想问一问,让你准备的东西怎么样了?”

林舒窈直言又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还没有头绪。”

她趁机试探:“不知父亲是否有想法建议给女儿?”

林相捻着手指,沉吟片刻,他眉目舒朗,但眸色却是深邃如潭:“其实宫中并不缺什么珍贵之物,所以若是想让陛下看到我们臣子的心意的话,光靠贵重两个字是不够的。”

林舒窈:“父亲的意思是?”

林相先道其它:“陛下前些日子去围场狩猎失足坠马的事,你知道吧。”

林舒窈点头:“知道。”

她想,这件事传遍朝野,她身为宰相之女不知道也难啊,更何况外面还有流言纷飞,说皇帝坠马之事并不是偶然,反而是有人蓄意为之,欲加害陛下。

而这流言的矛头指向的是谁,林舒窈自然也清楚。

不过现如今看来这位身处流言漩涡中心的林相倒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他只道:“陛下因此伤了腿,听御医说陛下这几日睡得也并不安稳,只一味喊痛,父亲知道你一向手巧,如今就要入冬了,不如你做一双护膝给陛下如何?”

说完,他凝眸望向林舒窈。

林舒窈与他对视片刻,气氛就在这般情况下凝滞。

林屹的语气温和,然他眼尾的细纹卷起的笑意在漫入他眼底之后却还透露着一鼓凌厉的威慑之力。

他是父亲,亦是宰相,恩威并重,他的请求显然是不可拒绝的。

半响,林舒窈才商量道:“只送护膝是否显得我们林府的礼有些太过单薄了?”

林相让她安心道:“无妨,其余的由父亲来准备就好。”

此话一出,林舒窈终是一笑,然后起身:“既然父亲已经做好打算,那女儿便依父亲的安排先去准备护膝的材料了。”

林相满意点头:“好。”

林舒窈见状欲走,却又被叫住:“腊月陛下生辰时,护膝就由你亲手献给陛下吧。”

林舒窈背对林相,话一入耳,她脸上的笑容骤时消散,然待她回身过去时重新挂上嫣然笑意:“好,都听父亲的安排。”

林舒窈再一次行礼,然后便退了出去。

东乔也一直在外等候,然而当她扶上林舒窈的手臂,不经意间往房中一瞥时确是立马红了双颊。

她赶忙撤下视线,深深呼了口气……

真是的,都怪今日院里相爷的那几位的小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