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朝,“岳父岳母喜欢就好。”
“你们成婚那日,大将军去威宁侯府观礼,檀儿的舅舅回来和我说大将军夸你这孩子做事总是比旁人细心,凡事都想到别人前头去。”
闻朝倒是谦虚,“是大将军刻意说好听话罢了。”
“甭管是不是刻意说好听话,时间久了,看得多了,总会知道的。”徐清晏端着茶,清俊的面容上是戏谑的笑。
闻朝朝他微微颔首,“大哥说的是。”
徐初檀听出徐清晏话里的阴阳怪气,立即不悦地瞪着他,徐清晏接收到妹妹不善的眼神,瞪了回去。
“说来你们小两口也算是自小到大的缘分,当年檀儿刚离开京城,有一段时间一醒来向我要她闻朝哥哥!没给她看到她闻朝哥哥,她还哭呢!”
十年时光长河冲淡了不少东西,徐初檀都快忘了这回事。
“能得檀娘的记挂是女婿的荣幸。”徐初檀离开京城的时候,闻朝已经十一岁了,他记得他与徐初檀相处的那三年的大多事情,更记得她离开的那天抱着他的胳膊哭了好半晌。
“后来檀儿还问我和你岳父,能不能把你变成我们家的,这下好了,你还真成了我们家的姑爷!”
闻朝只是笑笑,不经意转过头时,正对上徐初檀那双漂亮的杏眼。
不过因为自家母亲揭了自己太多老底,徐初檀压根不好意思与闻朝对视,便匆匆别开了脑袋。
……
回门日以一桌好酒好菜款待女婿是必须的,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围坐在一块儿用了膳后,想要说些小话的母女俩便先离开了。
今日酒菜丰盛,母女俩都吃了不少,两人有说有笑地绕着家中的长廊散步消食。
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徐初檀出嫁前住的院子。
想着主院里的三个男人喝酒划拳谈事难免吵闹,是以母女俩倒也没有转身离开,而是留在徐初檀的院子里歇晌。
当母女俩一道躺在床上时,母女俩望着彼此,噗嗤一笑。
“很中意他是不是?”李氏轻轻抚摸女儿那艳比桃李的面庞。
徐初檀点头。
“那你和女婿在屋里的事还顺利吗?可有吃苦头?”
这话太过私密,徐初檀不好意思如实说,只是打着马虎眼,“还行还行……”
李氏是过来人,看着女儿和女婿的那点黏糊劲儿她便知道他们定是极为和谐的。
“那你见过威宁侯府的其他人了吗?公婆兄嫂如何?还好相处吗?”
提起威宁侯府的那些家人,徐初檀撇了撇嘴,一五一十地将敬酒那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李氏,并狠狠地骂了许氏婆媳一顿。
李氏听了,眉头紧紧皱起,“幸好女婿拦住你了,不然后头有你苦头吃的!”
“不过敬酒回去,郎君就将长公主留下的产业交给了我,账本和文书叠了这么高呢!”徐初檀用两条胳膊比划着那叠文书的高度。
“那你可要替他守好这些东西,莫说经营得多好,至少不要被人平白套了去!”
徐初檀仔细一品李氏的话,忙从床上坐了起来,“娘,您的意思是……”
“京城中早有传闻威宁侯的续弦颇有心计,你得仔细着点她!”李氏压低了声音,“毕竟她年纪轻轻的就能哄得威宁侯用军功去换她做正室。”
徐初檀虽然不清楚上一辈的事情,但母亲既然提醒了,她便牢牢记在心里,随时提防着许氏。
“另外,你要记清楚,你的婆母是明安长公主,而非许氏,对许氏你面子上过得去便好,不要落了旁人的话柄。”李氏再三思索,又补充道:“还有,威宁侯府的人怕是将你与女婿当成外人,你可尽量不要与人起冲突,若是女婿在还有他护着,若是女婿不在,你小心吃了亏!”
到底是多活了几十年的母亲,看事情总比徐初檀一个才十六岁的小姑娘看得深。
“陛下与娘娘一个是亲舅舅,一个是亲姑姑,无论如何,他们都是站在你和女婿身后的,平日里虽要和威宁侯府的人和善相处,但也莫要失了皇家亲眷的威仪!”
徐初檀听了母亲的话受益颇多。
“娘,我记下了!”
李氏拍了拍徐初檀的手背。
……
徐家父子早在小两口回来之前便商量好要在酒桌上给闻朝一个下马威,父子俩颇有分工,徐淮劝酒,徐清晏倒酒。
对此,闻朝只能一杯接一杯得喝,菜没吃多少,肚子倒是被酒给填饱了。
见闻朝有些醉意,徐淮又命人取来闻朝方才送的云子,打算与闻朝在棋盘上好好厮杀一番。
待午后李氏与徐初檀歇息够了回到主院,便看见徐淮捧着一本棋谱,给徐清晏支招如何赢过闻朝。
见此,母女俩好生无语。
“你们爷俩倒真是厚脸皮!居然这么欺负世子!”李氏阔步走上去,狠狠地在徐清晏和徐淮背后各抽了一巴掌。
徐初檀亦是心疼自家郎君孤立无援,“我爹和大哥就是臭棋篓子,你可别惯着他们!”
“什么臭棋篓子!我可赢了这小子好几局呢!”徐淮重重哼了一声。
徐初檀疑惑地看向闻朝,闻朝朝她点点头,“岳父与大哥棋艺精湛,今日我受益颇深。”
徐清晏朝着妹妹得意洋洋道:“你听见没!我也不是臭棋篓子!”
徐初檀半信半疑地看了父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