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乔老板的?他这广告打得下不少血本吧。”
“要去吗?”
“不去不去,我怕这个。”
“你又看不见,你怕什么?”
“看不见的,才可怕。”
“第十四条,是决斗预告。白水城第一潇洒剑神东方吹水和白水城第一无情剑圣西门二狗,定于本月二十五,未时一刻在横店城楼对决。届时欢迎各位亲朋好友,乡亲父老,围观,吃瓜,撒花。”
“都是第一,又是剑神剑圣的,这白水城名号贬值这么厉害。”
“只要限定词加得多,你我皆是。”
“但是还是挺想去看看的,决斗诶。”
“可以,明日便是二十五,我带你去……听听?正巧你不是想练练听声辨位吗?听听人家怎么出手的?”
“那我得抢个前排。”
“好。我天不亮就去门口蹲。”他饶有兴致地盯着她,发出嗤嗤的笑声来。
“举手,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决斗要在这上头预告啊?”
“其实是不用的。他们二人只要提前七天去宁安司预约场地,时间,等宁安司安排便好了。在这上头提前一个月做预告,纯粹是为了……商业价值。”
“啊?”她此刻真觉着自己是个土鳖。
“这东方吹水是白水城最大的酒楼——醉鹤楼的代言人,他若是决斗胜了,醉鹤楼也能获得一定宣传,而且他还可以接到更多代言。”
“师砚,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显得我像个白痴。”
“不过是,虚长你几岁而已。”他意识到自己太过显露,便自谦道。
“我在思考,他若是提前七天没预约着预告的那个时间地点,该怎么办呢?”
“提前七天预约免费,提前一个月,加价。”师砚似乎对此了如指掌。
“怪不得有钱。像我爹那样一趟一趟跑,是赚不到钱的。我这以后得想想办法,也整个代言人,一次性下十单可以获得代言人裤衩子什么的。”
“你在说什么?”师砚没听清她在嘟囔着什么,好奇问道。
“没事,在做梦。”她赶忙摇了摇脑袋。
“第十五条……嗯,后边都是些八卦花边之类,不听也罢。”
“师砚,你,平时看书吗?”
“自然,书可静心。我幼时心情不好便会找书来读,沉浸了,便会忘记悲伤。”
“你身边有诗集吗,可以念给我听听吗。”
“怎忽然有此雅兴?”
“我想知道,他有些时候会想什么。他是怎么长成那样的。”她撑着脑袋,抬眼望着窗外看不见的月亮。
她没说透,可师砚明白她的所指,应允了。
次日,用过午饭后,二人便驱车前往横店城楼。
“这城楼这么远,那日来时倒不觉得。”她从马车里伸个头出来说道。
“你也太心焦了,来的时候骑马,又赶得急,如今是马车,自然慢些。”他在前头驾着马车笑道。
“期待期待。”
“帘子拉好,深秋风大别冻着了。”
远远地,便听见叫卖聊天之声渐渐近了。
“来,下车。”
他抬起胳膊准备扶她,她倒是径直一纵而下。
“如此熟稔?”
“马车嘛,我闭着眼睛都能下。”
“确实是闭着。”他不禁笑道。
“前头路不好走,牵好。”他举起剑鞘,放在她手里,自己牵起另一头。
走了一会,忽然渐渐觉着风大了起来。
“怎么还要上台阶?”
“乔老板给我们抢了个特等座,在城楼上,可以最近距离观看。”
“啊?这么破费。我也看不见,多浪费啊。”
“你离远了也听不着,不是白来一趟?好好听,别辜负人家心意。”师砚宽慰道。
“师砚,我怎么感觉,他俩站我脸上。”
“不是,是你快站人脸上了。”
师砚牵着刀鞘,一手掩面笑出了声。
此刻两位备战中的老人正盯着这个莽撞的小姑娘,一脸震惊。
“抱歉抱歉,我往后稍稍。”
“师砚,你怎么不提醒我,好丢人呀,底下是不是都看着的。”她小步退下,低声嗔怪道。
“你一个劲儿往前冲,我想拉来着还没说出口。来,这边。”
两人坐定,决斗也正式开始了。
“好安静呀。”
“嘘,开始了。”
“东方兄,你我虽是惺惺相惜,可今日之战,战必尽兴,不为生死,定分高低。若是伤了你,请勿要见怪,贤弟可承担所有医药,延年堂壮骨粉,一包你药到病除,两包你重回十八,三包你重振雄风。”
“好想退票。”
乖乖并排坐的梁惊雪和师砚此刻皆是一脸抽筋,风吹石化。
“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吗……”这也超出了师砚的意料。
“西门弟,勿要夸下海口,某虽不才,却也有几分身手。已经在醉鹤楼定下十桌庆功宴席,贤弟可要一同赴宴?醉鹤楼最有名的醉烧鸡,选取的是来自横山的三年走地鸡,窖藏二十年的女儿红,一口下去可谓皮软肉滑,唇齿留香……”
“我也想吃。”梁惊雪吧唧吧唧嘴。
“不好吃,都是骗外地游客的。哎,开打了,开打了。”师砚随口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