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入乔宅,隐婚渣男(2 / 2)

“得亏你找的是我。”

“哦。”

“倒也无妨,就是耽搁的时间久了,恐怕好得有点慢。”

“啊?”

“而且可能会有后遗症。因人而异,比如幻视,夜盲,畏光,神志不清,精神紊乱,人格分裂,不爱还钱等等。”他说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瞪着一旁站着的那位。

“听起来不如失明,你还是给我个痛快吧。”知道乔玉书在瞎扯,梁惊雪一脸生无可恋。

师砚在一旁抿着嘴暗自发笑。

“我不说了吗,得亏你找的是我,我乔玉书,就没有瞧不好的病。”

“大概多久能恢复?”师砚问道。

“包你一个月便……嘶……三个月吧。”乔玉书转回过视线,自信又迟疑地开口。

“这么久?不过,能恢复就是万幸了。”梁惊雪的心终于踏实落下,脸上也终于有了笑意。

“对了,你这病啊,不能……落泪!要不然会好得更慢,谨记。”乔玉书迟疑又自信地说。

“好,多谢。”她抱拳谢道。

“你先回去歇着别动了,我开方子,半个时辰后熬好叫小铃铛给你送来,缺什么招呼就行。”

“多谢多谢。”

“走吧。怎么不动呢?”眼见两人皆站着不动,乔玉书疑惑地问道。

“烦请带路。”梁惊雪抱拳。

“哦哦忘了,小铃铛给小一,还有,这个谁带个路。”

叫小铃铛的姑娘应声跑上前,搀着梁惊雪就走。

“妹儿啊,你叫小一吗?”

小铃铛爱笑,多话,又勤快,整个人就像个铃铛一样小嘴叭叭,乔宅上下都喜欢她。

“我叫一枝雪。”

“我们乔老板就喜欢管人叫小这个小那个的,你别往心里去啊。”

“无妨,挺有意思的。”

梁惊雪此刻牵着女孩子的手,稳稳的,很安心。她的身上有很好闻的药香,苦苦的,幽幽的。

自从看不见以来,能接受到的信息陡然锐减,她对声音,气味逐渐敏感。

像乔玉书身上就是檀香杂着抹不掉的药味,师砚身上则是一种很浅很浅,不知来由的香包气味。

也正因为这个香包的气味,她断定他是有恋人的,而且从味道的浓淡来看,应当很久了。毕竟一般男子不会随身佩戴香包,除非是心爱的姑娘赠予的香囊。

李焉识身上是什么味道呢?

她没注意过,也不太想知道,最好再也别记起他。

看到的越少,脑子里想的便越多。这些天每每想起他,心口便一阵发紧,这是什么?恐惧过后的后遗症吗?好在是终于摆脱了,他总不能反悔追来白水城吧?

“乔老板说,内服外敷,缺一不可。”

小铃铛端起药,递给梁惊雪一饮而尽。

“巨苦,水水水。”

她的脸皱得拧巴了起来,向小铃铛讨要着温水。

小铃铛替她涂上草药,又敷上纱布,再用白绫包扎几圈,固定好,在后脑系了个好看的结。

“这个凉凉的,还挺舒服。多谢你啦,小铃铛。”

“甭谢,小一。”

小铃铛利索地收拾好东西出门了。

小铃铛走后,房内便只剩一片寂静。

“师砚兄站在门口看了那么久,没什么要同我说的吗?”她坐在桌边,抬起脸淡定地问道。

“耳朵这么好?”他虽惊诧,却坦然道,依旧倚在门口不动。

“师砚兄的房间在我隔壁,来的时候我听了,大约只有十步路,刚才小铃铛进来的时候我听见了不同于她的十声脚步,除了师砚兄还有谁呢?”

“真厉害,怪不得你家人放心让你这么小的姑娘出来闯荡。”师砚笑着夸赞,踏了进来。

“不小,待腊月便及笄了。”

师砚这两日的行径可以说是非常正人君子,堪称当代柳下惠,吾辈楷模。

可李焉识的事儿在前,她有些过度敏感,生怕再来个李焉识第二,还是个有家室的。况且一声不吭的站在自己门口那么久,不知居心,实在有些吓人。

她想,若没有他相助,自己或许已经命丧刀下。这样说来怎么谢人家都不为过,但男女之事,还是分清楚些,保持些距离比较好。

“那可有许人家?”

“许了。”

梁惊雪选择空口说瞎话,不给对方留念想。

“说说看,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朋友无数,说不定我还认识呢。”那人似是一震,又轻快问道。

江湖之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决斗之时,往往要喊些口号,不仅为壮怂人胆,更为威慑对方,让其不战先怯。

那么,自己该搬出个不好惹的对象震慑对方。

“定远将军李焉识。”

“不是说,只是朋友吗?”他似乎对她的反口很有兴致。

“吵架了,过段时间他会来哄我的。”继续开编。

“看来这位将军不太擅长谈情说爱。”他顺势数落道。

“师砚兄贵府何处,待我痊愈,定与焉识一同上门拜谢兄长和嫂子。”

“一枝雪姑娘说笑了,我孤家寡人一个,何来嫂子一说。”

果然是沽名钓誉之辈,渣男。梁惊雪暗暗想着。

“师砚兄如此青年才俊,即便过去没有,自然将来也有大把姻缘等着。”

“怕是难了,我相貌不佳,自然没有姑娘愿意同我结缘。”

“缘分天定,或许是还没遇见那个一心相许之人。若有一日师砚兄喜结良缘,我与焉识定要来讨一杯喜酒喝。”

梁惊雪疯狂暗示:够明显的吧,够明显的吧,我这不太够用的脑子都快转冒烟了。